麦秀不知怎么的,只觉刘健目光如刀,心中怯懦,不禁退后一步,喏喏的回答:“刘大人,谢大人安好,我已派人去请。”
正在此时,谢迁浑身是血扶着一个人出现在殿门口。刘健大惊失色,就往谢迁身边跑,高呼一声:“于乔,伤到哪里了?”
谢迁无力的摆一下手,苦笑一声:“老大人,我没事!”转头看着麦秀:“麦秀麦督公,可否让御医给这位兄弟医治?”
这里是朝堂,麦秀哪敢还象刚才一样肆意妄为?连声称是,叫过小太监,就想把人带走。谢迁摇摇头:“不成!就在这治!没他就没我!”
麦秀瞪大眼睛,随即苦笑一声:“谢大人,这里是朝堂!”
谢迁平静的点头:“我知道!可人命大于天!麦秀,你可以一起杀了我,我没本事救人,但自己的生死还是能决定的。”
麦秀眼中凶光一闪,但还是软了下来:“好好!谢大人,都听你的成不成?先宣读遗诏好不好?”
谢迁讶然:“遗诏?哪里来的遗诏?陛下呢?太子殿下呢?”
嗡嗡,大殿之中突然嘈杂起来。谢迁一直在宫中值守,居然不知道陛下驾崩?那这所谓遗诏?难道真的是谋逆?
杨廷和第一个开了炮:“麦督公!遗诏无内阁大臣草拟,无画押,无见证。敢问,何人所书?你不会告诉下官,是病重的陛下手书吧?”
刘大夏也站了出来:“杨大人所言极是,这等三无遗诏,我等绝不奉诏!”
轰!平静水面突然炸裂,不断有人站出来质疑。御史吴山大声质问:“麦秀,你等阉人帮着陛下批红已是极限,莫非还要矫诏不成?”
蒋冕没那么激动,言辞却是锋利如刀:“陛下中风行动不便,谢大人作为值守大臣,却不知遗诏的存在?太子殿下太庙祭祖,却不在这煌煌奉天殿!呵呵,须知天日昭昭,举头三尺有神灵!”
麦秀满头大汗,眼看着压制不住群臣。张皇后欣慰的点点头,夫君这些年还是提拔不少国之干臣,算得上目光如炬。朱和鸣!你能欺天,能欺天下人的眼睛吗?
偏殿中的朱和鸣气的暴跳如雷,这个麦秀,成不足败事有余!张皇后是干嘛用的?这时候不用,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朱和鸣的心声,周经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诸位大人,诸位大人,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听娘娘怎么说!”
刘健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素来不涉政务,此等大事,将千斤重担放在娘娘身上,恐有不妥!”
闵桂刚刚也是说了几句质疑的话,见刘健诘难周经,连忙伸出援手:“刘大人,深夜万岁病发,谢大人不在身旁,皇后娘娘在身边也是可能的。凡事社稷为重!刘大人,你说呢?”
刘健无奈,只好哼了一声之后,再不说话。
张皇后张张嘴,突然瞟到殿外番子手中的花衣,泪水滚滚而下,哽咽着说道:“陛下,陛下,不适,匆匆留下,留下诏书,就···”
殿中突然安静下来,周经趾高气扬顾盼自雄,闵桂带着怀疑问道:“娘娘,何人书写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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