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城四柱的诸位家主相互看了一眼,梅洛本率先跪倒在地:“求吴王殿下宽恕!”
蓝曦光恨恨的看着跪在周氏面前的朱祐柄,一跺脚,利索的跪了下去:“求吴王殿下看在我也有寸许微功的份上,饶我不死!”
麻城四柱的当家人纷纷跪倒,宁王府仅存的侍卫们也随之其后,跪倒一片,唯有王纶一人孤零零的站着。他看看已经僵硬的宁王,抬起头,眼中闪动着泪花:“某王纶,成化三年进士,授宁王府典仪,至今已是三十五载!承宁王不弃,重用于我,授我兵部尚书。而今故主西行,某,亦归去!王爷,等着我!”说完抽出斩月刀,架在脖子上,轻蔑的看看跪倒一片的众人,哈哈一笑:“羞于尔等为伍!吴王,多谢!”斩月刀横拉,一股血箭飙出,喉头咯咯作响,轰然倒地。
华侯伟点点头,指着宁王和王纶:“嗯,是个人!这俩葬在一起,成全他的一片忠心。”
宁王殒命,一纸奏报直达京师。文华殿中弘治正在和朱厚照说话,接到华侯伟的奏报,看了两遍,哼了一声,把奏报递给朱厚照。
“厚照,该如何处置?”
朱厚照迅速看完奏报,略一思索,笑着答道:“父皇,依我看,宁王一系除籍,楚王下旨褒奖,荆王···唉,暂时先放放,给个镇国将军算了。”
弘治摇摇头:“这些都是旁枝末节,藩王太多了啊。”
朱厚照明白了弘治的顾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父皇,藩王是太祖定下的制度,不好动啊!”
“唉,若不是如此,安能有如此多的藩王?厚照,你可知藩王一年的俸禄,已经占到国库的三成?”弘治说起藩王就是头大无比。藩王造反他是不怕的,但全国几十个藩王,每年的俸禄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数字,国家负担日益沉重。
朱厚照有些吃惊:“这么多?六百,六百万两?爹,这可不是小事,得赶紧想办法!”
“唉,朕和刘健、东阳、谢迁几个议政多次,实在是,实在是无法可想!”弘治对藩王的日益膨胀也是头疼的很,从弘治三年起就不断的想办法,这都十二年过去了,还是毫无起色。
朱厚照不死心的问:“炜弟也没办法?”
“他?哼!办法倒是有,就是,就是太邪性!”
对于这个妖孽的弟弟,朱厚照嘴上不服,心里却是佩服得很。听弘治这么说,心痒难耐:“啥办法?不能用么?”
“怎么用?废掉太祖祖制,成立皇家托拉斯公司,每家藩王按照股份大小,每年领取俸禄?哼!还不是想着推广工业?想把藩王也捆在他的船上?”弘治对华侯伟的主意很不以为然。
朱厚照却是疑惑的问道:“父皇,不妥么?这不是挺好的?皇家拧成一股绳,谁还能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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