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城市在慢慢舒醒。
车祸现场已经收拾干净,司机驾驶着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并不知道几小时前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惨剧。
但消息灵通的大有人在。
虽然付守忆一早就回到TP坐镇,但闲言碎语依然满天飞。
对于莫家来说,还好。
外人看来,不过是莫晴方被警察叫走。
哪个大家族没点打擦边球的灰色活动,再说莫晴方的“与行”确实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除了余大美人和吴夫人那种早就抽身出来的,不少豪门阔太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男女有别。
这个社会,男人包小三养小四那是本事;女人嘛,总归要承受更大的舆论压力。
不过莫晴方是联系不上了,“与行”的其他工作人员电话也都关机。
一夜之间,整个“与行”陷入无止境的黑暗。
不过如果此时有人来到“与行”美术馆,会发现其实并没关门,只是外人进不去。
而门外停了一溜豪车,无数保镖严阵以待。
“你以前来过这儿?”
一夜没睡的莫老太太精神还挺好,在孙女莫幽幽的搀扶下踱步在空旷的展厅。
她这话,是对杜容佩说的。
杜容佩还是第一次从正门进来:“我跟……跟她有合作,提供过餐食。”
莫太太也在,嗤笑道:“胆子到挺大,还敢见你。”
“她这点,像她妈妈。”莫老太太打量着墙上的画作,淡淡地说。
最近一次展览,主题是《母亲》,这个展厅的画风非常写实。
一幅幅看过去,有苍老的农家妇女,有正在哺乳的新手妈妈,还有一张是正在分娩的女人——狰狞的表情、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乍一看,挺吓人,但偏偏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莫老太太站着这幅画跟前,说:“她妈生下她,就因为难产死了。”
“那收养姑姑的是谁?”莫幽幽因为对付守忆的好感,很快接纳了杜容佩,改口也顺溜。
“是莫晴方的姨妈和姨夫。”
“我才跟空蒙结婚的时候,见过那家人,看着挺老实本分。那时候我还疑惑,空蒙怎么不太喜欢他们,现在才明白,他知道那些人对大姐做的事。”
听这两母女对杜容佩一口一个姑姑、大姐,好像已经喊了几十年,莫老太太偷笑,都是识时务的人。
莫幽幽很气愤:“爸既然知道,怎么不早点把姑姑和守忆接回来?”
莫老太太没回答她,反而看了一眼杜容佩,见她正认认真真地在看那副分娩的画,问:“你生守忆的时候顺利吗?”
“挺顺利。他很乖,怀他的时候就很轻松,生下来也没怎么折腾我。”
莫太太笑道:“这么看守忆真是天使宝宝,他到了小妹家,也很懂事,从没让人操心。”
莫老太太冷哼一声:“那是他命苦,早慧,知道不是自己亲爹妈,不敢闹腾。”
需要这么直白吗?
莫幽幽看了一眼自己老妈,咂咂舌,也不知道该怎么活跃气氛。
一群人沉闷地又看了一个展厅,莫老太太指了指楼梯:“走,上楼看看。听说她那间办公室很有意思。”
……
在TP召开了紧急董事会,付守忆把烂摊子丢给苏南,又赶回莫家。
半躺在后座上,他正闭目养神。
雷山也忙活了一晚,没敢亲自开车,坐在副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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