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现在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仅仅是一句托辞,没想到却弄得众人皆知。现在欲要解释,不但不能打消李师师之疑,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李师师问山水郎为谁而停笔,山水郎笑而不答…”这将是另一个故事。
一个被砸实了的故事。毕竟,他最后的一首词确实是为她而作。
当然他完全可以解释是自己的一句玩笑。
只是这样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王伦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人,就单纯的生意而言,他对李师师的商业影响力便十分了解,更不用说其它的潜在价值了。
得她青睐,东京城几乎可以横着走了。
所以,一些惠而不费的话便脱口而出:“娘子何必要问?”
随着他的话音,他的语调为之一降,那种深沉感便出来了。
李师师一愣,渐渐地瞳孔中便有了几分喜色----这个幸运的女人,不会是自己吧?然后她觉得脸上有点烧。
近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位男人面前显露娇态。毕竟,能够走进她的内心而长得又不让自己反感的男人,不多。
王伦强忍着笑意,然后慢慢调过头去,显得被迫无奈而又情感迸发后的无措。只是,如果这屋里有摄像头的话,李师师就能看到他忍得很辛苦。
怕不会一脚踹死他!
“奴家…奴家答应官人了!本月望日,奴家一定会到大相国寺为官人站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按契约所定,这是她应该做的。
她只是本能地想为王伦做些事,毕竟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于是王伦喜出望外----实在是他忍不住了,借机发作出来:“那小可到时候就等着娘子了!”
搞定了李师师,王伦心情舒畅之极,然后在她的殷勤之下,不免多喝了几杯茶。在人前没好意思上厕所,那该多煞风景?可是等辞别了她出来之后,便觉得尿急。
偏偏这边紧邻御街,乃是东京最繁华的所在。加之天气很好,四面八方有无数的行人,竟然没有一处可以释放内存的地方。
焦挺本来在外面坐在马车上的,见着王伦的窘样,不觉好笑,指着里许外的州桥道:“那边便是汴河,哥哥能撑得到么?”
御街与东西大街交岔口便是州桥,汴河穿城而过,河边又有无数柳树分列两旁,实在是纯天然小便池。
王伦点头称是,越嫌马车颠簸,只怕加速这个过程,便在前头走。越走越急之间,猛可里听到有人叫他:“王大官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听着声音熟悉,偏头看去,却是李瓶儿坐在马车上停下来和他打招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确实有本钱。
果然是好久不见,只是王伦现在没心情和她说话。
“李小娘子好,小可有急事在身,改日却与娘子叙话!”
一膀胱的东西,可不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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