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俭爬了起来,小心翼翼道,“方才王爷在这里奴才没说,坤宁宫的小太监来送信儿,说皇后没用晚膳。”
庆明帝脸色一沉,拔腿就往外走,“怎不早说!”
出了御书房,他又回头道,“将《秋山图》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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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锐辞官,皇上还御笔亲批了,这在朝堂上引起不小震动。
虽说他官职不高,却也是顶着定国公弟弟的名头,轻易没人会为难于他。
他马上要擢升侍郎,在这么个紧要关口请辞,若是其中没什么事情,恐怕也无人相信。
仔细打探之下,定国公府菊花宴上发生的事,便瞒不住了。不过几日的功夫,各种消息便随着那深秋的金凤,就吹遍了京城的角角落落。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值得拿出来细说上一说。定国公府表小姐的高义,韩老夫人的刁难,韩清婉的落水,晋王爷的震怒。
而这些事情,似乎大多都有表小姐陈攸宁的身影。
京城人本就对陈家灭门案有莫大的好奇,而唯一逃出生天的陈攸宁,顿时聚集了整个京城好奇的目光。
而晋王对她的另眼相待,更是为她打了一层高光。
闺秀们打着来看望韩清婉的幌子,却只是在她院子里扎个脚印,便都去了玫园。
而到了玫园,无一例外的,都要求尝尝玫园的菊花包子,个个饭量大的很。
孙大娘那里也很忙,闺秀们的丫鬟都拿着银子,好话哄着,跟她学习包菊花包子的秘诀。
韩攸宁看着这群前世喊她“定国公府胖丫头”的闺秀们,如今个个亲热有加,不由挫败地叹了口气。
她能得这待遇,也不知道是自己重生改变的,还是沾了晋王的光。
韩攸宁一如既往地,每日一大早就去给韩老夫人请安。
经过荷花池时,遇到楚菁菁在岸边看着丫鬟摘莲蓬。
楚菁菁热情地迎了上来,“表小姐这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我恰好也要去,咱便一道儿了。”
韩攸宁看了看她篮子里的莲蓬,“楚姨娘是要提着这莲蓬去春晖堂?”
“是呢!昨日我看着老夫人嘴上起泡了,这莲子吃了最是败火。”
韩攸宁缓步走着,“现在这荷花池大家可都避讳着,姨娘若是拿了去,老夫人嘴上的泡怕要更厉害了。”
楚菁菁掩嘴娇笑着,“哎呀,我竟没想到这一层!”她将篮子递给丫鬟,“这个你拿回去吧,咱自己吃!”
韩攸宁道,“现在老夫人她们都恼着我,楚姨娘跟我一起走可不明智。”
楚菁菁撇了撇嘴,“表小姐可是晋王爷护着的,他们能对你怎样?二老爷平日里那么大的威风,在晋王爷面前还不是乖乖地磕头请罪,说辞官就辞官!”
韩攸宁笑,“我害得二老爷丢了官,你不恨我?”
楚菁菁笑嘻嘻道,“二老爷当不当官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封诰命也轮不到我,出去赴宴的门面事也不会带上我。就连莲儿,能倚仗的也是国公爷的庇护。”
韩攸宁惊讶地看了看她,“楚姨娘看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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