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急促的哨音在并州军各处营寨中响起,以陷阵和先登为首,并州军步卒在将校的带领下缓缓压向前去。
雍军的骑阵已经彻底崩溃,那些曾经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雍军骑兵此时在并州军骑兵的追逐下狼狈逃窜。
牵程和韩普带领的雍军骑兵,并不多,也才一千人左右,在离溃兵还有一里的位置时,并州军的中军也响起了鸣金声。
听到了中军退兵号令的并州军骑兵如同钱塘江大潮回落一般缓缓退去。
蒙肃生死不明,牵程和韩普两人此时心急如焚,但他们还留有一丝清明。
对面的并州军步卒已经上前列阵接应他们的骑兵,弓弩手也已经排好了阵列,带着这么点骑兵冲阵无异于送死。
大队的雍军溃兵向着垣县涌去。
牵程和韩普两人沙场宿将,虽然担忧蒙肃的安全,但他们还是指挥麾下的骑兵将溃败的雍军骑兵驱赶着向两侧分离,防止并州军可能的趁势掩杀。
“少主!”
牵程终于在一众溃兵之中看到了乌云盖雪的身影,连忙驱策着战马迎了上去。
蒙肃此时浑身的甲胄,啊!不对,没有胄,连抹额都已经碎裂成几片,不知所踪了。蒙肃身上的甲衣几乎已经被鲜血给侵透了。
座下的乌云盖雪的身上同样是伤痕累累,即便有马铠罩住了要害的部位,却也已经到了极限,鲜血从乌云盖雪的身躯上不断的流出,它低垂着头颅,不住喘着粗气,终于无力的倒伏在了地上。
蒙肃从马背上走下来,伸出右手抚摸着这位多年的同伴,亲手闭上了爱马的眼睛,眼前浮现出了雾气。
“可恶啊,逆贼军中竟然有具装甲骑……”
景兴背负着双手站在垣县城头,神情肃穆。
在思量了半响后,景兴转过身去,对着单膝跪在一旁的蒙肃说道:“此战非你之罪,是我轻敌了,逆贼当真如圣上所说非比寻常。”
蒙肃上前一步说道:“将军……”
景兴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都回营休息吧,明日会是一场苦战。”
“喏!”
蒙肃脸色变幻,终究是没有再开口,随着众将下了城墙。
“伤亡如何,清点出来了吗?”景兴偏头看向一旁的文吏。
文吏展开了手中的书卷,说道:“此番出阵共计一万零二百零五骑,回阵只有三千二百三十一骑,伤一千二百一十一人,尚能作战者只有两千零二十人,我军尚存能出阵骑兵共计三千一百骑。”
景兴脸色阴沉,在以往的文书中,对于并州军狼骑一直都是勇悍骠掠,速度极快的描述,让世人以为并州狼骑是一支轻装骑兵,顶天了也就是骑兵穿甲而已。可并州军暗藏具装甲骑,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吃了一个暗亏。
此战之后,雍军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虽然并州军骑兵此战也有伤亡,但那数千余骑具装甲骑,可以说是让并州军占尽了优势。
而且最重要的是,初战战败对军队士气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此消彼长之下,战局对雍军又不利了几分。
而且据蒙肃和逃回来的雍军骑士所言,此番带并州军骑兵出战的两名并州军将领皆是悍将,比昔日碰到的并州军将校悍勇数倍,尤其是统领那具装甲骑的将领,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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