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伙计心中笑开了花。
在东陵勖惊喜的目光下,伙计从后方的布袋中拿出了一个圆筒,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用丝绸包裹的折扇。
“客官小心些,这可是价值三百两的宝物。”
“一个折扇能值三百两?这个叫宋词的人这么出名?”后面的沈烨听到后吃了一惊,这是沈烨第二次听见宋词这个名字,上次还是在幽州的醉幽居那里。
东陵勖双手颤抖地接过折扇,小心翼翼地打开,可看了半晌后,他那兴奋的神色变得逐渐冷淡,他将折扇包裹好,将其递了回去。
这些商贩最善察言观色,眼看东陵勖的神色变化,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遂道:“客官不要觉贵,这可是宋词先生的遗作,贵重是自然。”
“遗作?那个叫宋词的人已经死了?”沈烨脱口道。
话一出口,除了那卖折扇的伙计,就连东陵勖都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东陵勖道:“我虽然是东夷人,但也知道宋词先生在二十年多前就去世了,公子怎会不知?”
“原来是夷州那些没有见识的土包子。”卖折扇的伙计心中大定,他板着脸道:“几位既然知情,便清楚此物的珍贵。”
东陵勖淡淡道:“我无意买此物,不是因为觉得此物贵重,相反,如果这折扇上的字迹当真是出自宋词大家之手,三百两反倒是便宜了我。”
伙计听出此话言外之意,气愤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折扇是假的?”
东陵勖冷笑道:“真假你自知,谁人不知宋词先生有个怪癖,那就是喜文不喜画,他题词的折扇可都是双面题字,而你手中的这把却有一面为水墨画,再者这扇面上的字迹也看不出是自宋词先生之手。”
伙计被气笑,讥讽道:“你一个东夷山林里的野人也识得大家真迹?”
东陵勖眯着眼睛,显然是野人二字让他动了怒,他想到了自己对沈烨的保证,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着沈烨解释道:“族中长辈曾经有幸自庐州宋家带回过宋词先生的一卷随笔,所以我对先生的字迹有些了解。”
沈烨惊讶地看了东陵勖一眼,这时候一旁的苏尤出声道:“少族长说得没错,这扇子确实是赝品。”
“少族长?”一旁的伙计本要发火,一听这话直接蔫了,欺诈一下普通的东夷百姓还行,碰到了百夷诸部的少族长,他就不敢太过嚣张了。
几人的争吵声逐渐引来了周围人的旁观,其中一位白衣的年轻公子尤为注目,此时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沈烨三人。
“少要胡说!不买就算了。”怕将自己卖假货的事情闹大,伙计的声势立马弱了几分,他刚要将扇子收起,却被苏尤抢到了手中。
苏尤抚摸着扇骨,问道:“你说这扇骨用的是阳州玳瑁?”
伙计看苏尤自信的神色,心中情知不妙,他咽了咽口水道:“当然。”
苏尤微微一笑:“那你可知这玳瑁是何物?来自哪里?”
看着伙计吞吞吐吐的样子,苏尤正要说话,人群中的那位白衣公子走了过来,他轻声道:“玳瑁其实是阳州南部海边的一种海龟,我们所用的玳瑁扇骨便是取自这种海龟的龟壳。”
伙计看到白衣公子后,顿时面如土色。
白衣公子很自然地从苏尤手中接过折扇,他摸着润如羊脂的扇骨道:”你这扇骨虽然触感和玳瑁相似,但材质却更似玛瑙。“随后他将扇骨正对着阳光道:“玳瑁的材质正对着强光能看见通透的花纹和斑纹,而我手中的这把却……”
“三公子,您不要再说了。”伙计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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