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麻子,是不是你们这儿这样唱呀?”
赵清源脸都吓白了:
“回……回砦公的话,没……没有!我……我们唱的都……都是《地方自治歌》!”
“唔”,砦司令重又扭回身子,“齐团长,这歌是你瞎编的吧?!哦,咱不说了,我只问你,谁指使的?是自卫军里的人?还是山外长官部的人?”
齐叔敬恨恨地道:
“你自己该清楚!”
砦司令很认真地说:
“我不清楚。我这个司令一向是对得起袍泽弟兄的。”
齐叔敬憋不住了:
“二十八年三月,你狗日的杀了我亲叔!”
砦司令一怔:
“你叔姓啥呀,叫啥?”
齐叔敬报出了他叔的名字:齐恩铭。
武起敬想起来了,砦司令确是杀过这么一个人。这齐恩铭在山外做过议员,告老还乡后,砦司令要提携他做贤达,他老先生偏不干,砦司令火了,认为傲慢之风不可开,硬给他安了个“暗通山外不良分子,图谋破坏地方自治”的罪名,把他杀了。
砦司令自己也想起来了,这才将抵在齐叔敬下巴上的枪口移开,说:
“看不出你齐团长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哩!”
齐叔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挣着喊:
“姓砦的,你狗日的毙了我吧!到阴曹地府咱再结账!”
砦司令却把****收了起来,仿佛没这个人似的,冷冷对鲁保田和赵清源交代说:
“天亮后,把这小子押到广仁去,先关起来,把罪状查清后枪毙!”
鲁保田不解:
“这小子谋杀司令证据确凿,还用查么?司令马上把这狗操的毙掉算了!”
砦司令脸一拉:
“谁说齐团长谋杀我啦!他敢谋杀我么?他是骚扰地方,强奸民女!连自己的亲姨都奸!你们都没听说过?”
武起敬马上明白了砦司令的意思,率先道:
“这些事我早有耳闻。”
赵清源也明白了:
“是的!是的!砦公说的不错!这些事都有!都有!三天前还有人向我告状来着。我……我说,说……”
砦司令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赵清源:
“说什么?”
“我说人家是当……当团长的,咱惹不起!”
砦司令手一挥:
“当旅长本司令也得毙!这种作践地方,**丧德的东西都不毙,本司令还有何颜面见我广清四十二万父老姐妹?!谁还拥戴本司令搞地方自治……”
齐叔敬的精神一下子垮了,没等砦司令再说下去,便拼将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边挣边骂,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他显然希望砦司令能在一气之下拔枪将他打死。
几乎要成功了,砦司令经不起激,****掏出来,差点要扣了,偏又没扣。
砦司令最后看了齐叔敬一眼,吹了吹枪口,把枪装了回去,临走扔下一句十分轻蔑的话:
“你不配!”
齐叔敬完全绝望了,望着砦司令出门的背影,号啕大哭起来:
“砦司令,你……你在这毙了我吧!毙了我吧,我……我求你老人家了!”
武起敬看不下去了,也随砦司令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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