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能便宜了她,郑袭笑了笑,道:“贤侄女,你有没有听说过将在谋而不在勇。当年诸葛孔明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样打得魏军钻在城里不敢出来。只会逞匹夫之勇有什么用?”
秦语坤闻言不由地一怒,脸上瞬间挂了一层寒霜,喝道:“谁是你侄女?你也配跟诸葛孔明相比?”
郑袭不为所动,淡定地吃了一口菜,道:“你义父和我兄长兄弟相称,我叫你一声侄女怎么了?”
张煌言见二人又掐起来了,心里不由地暗暗苦笑,忙制止秦语坤道:“语坤,不可造次。郑贤弟说的不错,我既然已经和他的兄长兄弟相称,你自然就是他的侄女。不可对叔叔无礼。”
秦语坤哪里肯吃这个亏,听完这话,心里老大不快,将筷子一扔,怒道:“我不吃了。”
说罢,便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离开了饭桌。
郑袭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实力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交给各位大佬安排,于是便不再抗争,乖乖地做了大佬的卫队,立功的机会,等待以后再说吧。
与此同时,身在舟山的鲁王正在和他的心腹大将张名振谈论时局。
鲁王朱以海今年虚岁刚满三十,正是意气风发,想要干一番事业的年纪。
他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梦想着自己可以像光武皇帝刘秀那样,中兴大明,名留青史。
可是,眼下时局艰难,中兴的愿望还遥遥无期,鲁王此时心情也很郁闷,便召见他的股肱之臣张名振前来谈论局势,排解心中的郁闷。
鲁王喝了一口闷酒,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张爱卿,眼下时局艰难,鞑子势大难图,中兴大业何时才能实现?”
张名振乃是山西人,心怀壮志,颇有谋略,曾经游历京师,东厂太监曹化淳将他引为座上宾,与东林党的关系十分密切。
清军入关之后,慷慨任事,拥立鲁王监国,矢志恢复。
张名振倒是不像鲁王那样悲观,豪饮了一口酒,朗声说道:“监国何必忧虑?鞑子虽然势大,然其是异族入侵,不得人心,尤其是剃发易服之策,引起了江南士民的强烈抵抗。
现如今,桂王登基于西南,必然牵制清军一大部分力量。我们此时不宜和桂王再生龃龉,而是效仿当年孙刘联合抗曹的策略,联合对抗满清。
如今满清主力已经北撤,我军可以借此机会先收福建,然后再下直浙,待到实力恢复,一举光复南京,恢复东南半壁江山。
但时候,可以和桂王一东一西,合力北伐,将鞑子驱除出中原,如此一来,大业可成,大明可以中兴。”
“善!”鲁王朱以海听到这一番不由地大为激赏,之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仰天狂笑了一番,道:“先生此番对策,真可比当年诸葛孔明的隆中对啊,若是按照此计策行事,我大明中兴有望啊。”
诚然,张名振的这番对策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策略,前期鲁王政权也是这么干的,一面跟西南的永历政权搞好关系,不搞名分之争,共同抗清,另一面趁着清军主力北撤之机,积极进取,接连攻下了福建多个州府,差不多光复了整个福建。
只可惜,再好的策略也需要人来执行,南明政权每次在取得高光的战绩之后都会进行一波内斗,将之前赢的全都输了回去,鲁王政权也不例外,他们光复福建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在新一波的内斗当中将这一次取得的成果全都输了回去。
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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