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非跟跳到床上来的两只猫咪大眼瞪小眼,瞌睡虫都被它们吓跑了。
“你们俩啥意思?”
“喵~”
“想跟我睡一个窝?那不行,你们每天到处乱窜,又不洗澡的。”蒋非给了它们一个嫌弃的眼神。
“喵!”
“你们不想回家里睡也行,可以去客厅里跟球球一块睡。”
“汪汪~”
狗子听到喊自己的名字,从硬纸板上爬起,跑到蒋非的门口。
“你们看,球球喊你们过去睡觉呢,快点出去。”
他过去开门,把两只猫咪连哄带撵地赶到了客厅。
看着三只在硬纸板上躺好,蒋非打了个哈欠,关了房门,躺回床上睡觉。
客厅里,狗子很快进入了梦乡,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两只猫咪嫌弃地看了它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外挪了挪身子。
月光从窗户倾洒进来,在地上映出明亮的光影。
睡不着的两只在硬纸板上翻来翻去,一会抱着自个儿的尾巴玩,一会歪头看看同伴,自娱自乐。
黑白猫翻身爬了起来,抬起一只前爪拍了下狸花猫的脑袋,飞快跑向窗户,跳起、跃下。
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眨眼之间。
被拍的狸花猫有点懵,过了几秒,它利落地翻出窗户。
猫咪晚上不睡觉都在干什么?
如果在家里,它们可能会突然在屋里乱跑,毫无征兆地开始在桌子、沙发来回跑酷。
在山上,它们跑得更欢了,地方宽敞,还不用担心跑快了没刹住车而撞到茶壶、杯子什么的。
两只从草地里打闹到树上,又从树上追逐到树下。
它们还发现了同样晚上不睡觉的小动物。
黑白猫的耳朵动了动,听到草丛里断断续续传来细微的声响。
它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是一只刺猬在草丛里爬行觅食。
刺猬一步一步往前爬,两只猫咪亦步亦趋地跟在它身后。
刺猬在一棵松树下停了下来,黑白猫脚欠地伸爪碰了它一下。
它立马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包住头和四肢,浑身竖起钢刺般的棘刺,连短小的尾巴也埋藏在棘刺中。
两只围着眼前的刺球转了几圈,发现它露出的身体都竖着刺,根本无从下脚。
黑白猫抬起一只前爪,停在刺猬的上方左右挪动了几下。
最后爪子轻轻落下,推了一下它的身体。
“喵!”
黑白猫缩回爪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肉垫。
两只对视一眼,“喵喵喵”地一阵交流,转身跑进了树林里。
月亮轻轻悄悄地挪移着,渐渐移到了正上方,再慢慢地隐入云层,又从云层里移了出来。
黑白猫和狸花猫在山林里跑酷、追逐,就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一直玩到半夜三点,它们的精力耗尽。
两只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小木屋,径直翻过窗户,爬进了蒋非的房间。
蒋非下半夜睡得不是很好,梦一个接着一个。
一会梦到自己大夏天坐在火炉边上烤火,一会梦到自己一步步向火焰山走去。
早上六点多,早起的鸟儿已经在枝头放声高歌了。
蒋非觉得自己睡在了火焰山里,被热醒了。
他睁开蒙眬的睡眼,头一侧,看到黑白猫整只趴在他的手臂上。
它睡得正香呢,嘴巴微张,吐着半截粉红色的舌头。
他抽出手,黑白猫睡得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坐起身,看到脚边还挨着一只狸花猫。
蒋非:“……”
难怪他梦里都在靠近火焰山,两只大火炉挨在身上,能不热嘛!
蒋非爬了起来,洗漱完,进房间一看,两只猫咪呼吸均匀,肚皮一起一伏的。
“嘿,猫咪们,该起来嗨了。”
蒋非喊完,它们动都没动一下,他轻拍猫脑袋,问道:“你们昨晚摸鸡去了,还是偷狗去了?”
“快点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晨跑去啊。”
蒋非在它们身上一顿搓揉,两只被迫开机,迷迷湖湖地睁开眼睛:“喵?”
“走,喊上球球一起去晨跑。”
他捞起赖床的两只,直接抱出房间放在客厅。
球球摇着尾巴凑了上来,它已经准备好了。
“出发!”
蒋非话音一落,球球神采奕奕地冲在最前面,在外面撒欢地跑了起来。
蒋非慢悠悠地跟上,要不是被两只猫咪挨着热醒,他没那么早起来。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过早晨六点多的山林了。
两只猫咪蔫蔫地走在最后。
走着走着,它们落得越来越远。
蒋非的身影走出了它们的视线,两只对视一眼,停了下来。
左右一看,爬到一旁的松树上,找了个位置补觉。
等蒋非发现身后少了两条小尾巴时,它们早进入梦乡了。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身边的风景上。
他在草叶的边缘看到了有趣的一幕,叶片的边缘有一粒粒小水珠绕着围了一圈,跟镶嵌在上面似的。
这是植物的吐水现象,又叫做滴泌现象。
经常发生在气温高、湿度大,空气中水蒸汽接近饱和且无风的夜晚。
因为晚上叶片上的气孔一般是关闭的,水从叶片上散发的量减少。
而土壤中湿度大,植物根系仍然强烈地吸水。
这就造成了植物体内水分吸入量大于蒸发消耗量。
过多的水分会从叶尖或叶子边缘的水孔排出,形成水珠。
山上的几棵南酸枣树,树上的果实开始由青色向黄色转变。
过上半个多月,它们就会从树上掉落下来了。
蒋非仰头看着树上密密麻麻的果实,能做很多很多的酸枣糕。
南酸枣树上站着二十来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得欢快。
山林里叫得最响亮的就属喜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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