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跟在了陆婴的身后,穿过两道花廊,经过了湖上的曲桥,沿途的风景越看越是心惊。
果然云州城第一世家陆家,就是气派,这一点沈家可是差得太远了。
怪不得赵氏要陷害她,想要给她的女儿沈知书谋这陆家的富贵荣华。
可惜的是,陆家长公子这样的人物,不是云州城一个小小通判的女儿能配得上的。
她收敛了心神,跟着陆婴走到了一处装饰分外华丽的院落前。
上面雕刻着明华园三个俊秀的大字儿,走进院子里,到处是假山,楼阁,亭台,小池。
小小的院落,便是顶着沈家内宅半个院子大。
陆明哲陪着陆婴和沈钰珠说了一会儿话,尽到了宾主之意后离开。
眼见着暖阁里只有她和陆婴两个人,沈钰珠心思动了动还是说了出来。
她上一世阅人无数,看得出来陆婴虽然嘴上厉害,最是个心善之人。
她不能看着她被蒙在鼓里。
沈钰珠大着胆子看着陆婴道:“县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陆婴微微一顿:“无妨,你说吧。”
沈钰珠微微沉吟道:“县主,今日县主出门没有检查马匹吗?那马儿无端发狂,县主以后当心一些。”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方才慕修寒一巴掌拍死了疯马,那疯马口嘴里流出来的是黑血。
当时她被慕修寒胡搅蛮缠,自己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何苦管着别人的事情。
没有想到马车里的人居然是翁城县主,更没有想到翁城县主是这样好的一个人。
翁城县主却是苦笑了出来,眉眼间掠过一抹愤恨和无奈,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呵呵,陆家有些人早就不想看见我了,我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嫁了,若是有门第相当,年岁也相当的人家,即便是做人家的继室也是愿意的,何苦来被人这般厌弃?”
沈钰珠猛地抬眸看向了翁城县主陆婴,难道那马儿是陆家人作怪,就是逼着她嫁人?哪里有这种逼迫法儿?
她心头狂跳了起来,陆家的家事,她不好卷进去。
陆婴也是觉得气氛压抑了些,冲身边的丫头道:“去,拿了那紫藤茶壶来。”
“今儿沈姑娘是贵客,寻常人我都不给她喝的!”陆婴是个乐天派,看着沈钰珠笑道。
沈钰珠心头微微有些感动。
陆婴诰命在身,还这般好相处,当真是个难得之人。
不多时一个大丫头小心翼翼捧着一只浑身赤色藤蔓编制的茶壶走了出来,放在陆婴的面前。
那茶壶编制的分外精巧不像是中原之物,而且藤蔓之间还镶嵌着红宝石,一颗颗地同藤蔓交错起来,熠熠生辉。
“沈姑娘,这茶壶可不是中原之物,用这茶壶泡茶喝,还能延年益寿,那茶水的滋味也是绝妙!”
陆婴抱着茶壶像个孩子一样显摆着,全然没有意识到沈钰珠看到那茶壶的视线都变了几分。
她刚要再说什么,突然手中的茶壶被沈钰珠粗暴地夺去,顿时有些傻眼。
沈钰珠紧紧抓着紫藤茶壶,脸色彻底变了。
“敢问瓮城县主,这茶壶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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