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那个被枪毙的狗坏蛋穿的就是洋人的衣服,颜色还一样,脚上也是这种洋人的鞋,狗东西,你完了。”
粗糙的手狠狠的抽在了吴信的脑袋上。
剧烈的痛苦让吴信确信自己没死。
之所以这么肯定。
是因为吴信被撞飞落地后,女司机见自己撞了人,着急忙慌的想要停车救人,一下子踩了油门,车轱辘从吴信身体飞过,接着汽车熄火,再然后就是加油前行及加油倒车,翻来覆去好几趟,吴信死的不能再死。
既然自己死了,那脑袋上挨打发出的剧痛就证明自己没死,如起点小说中的主人公那样穿越了。
老天爷给了自己一次重活的机会。
只不过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吴信精准的捕获了数个敏感的词汇。
狗汉奸。
狗坏蛋。
被抓。
被枪毙。
洋人的衣服,洋人的鞋。
他猜测自己应该是穿越到了抗日年代,两位妇人厌恶坏蛋的语气,没有经历过其中的痛楚真的没法演绎出来。
现在摆在吴信面前的难题。
是如何活命。
手被捆着动弹不得,眼睛上面还蒙着布子,脚也被捆绑了起来,能动的只有嘴巴了,吴信决定用话救自己的命。
“我不是坏蛋。”
“还说你不是坏蛋,你不是坏蛋,你穿坏蛋的衣服。”
又一巴掌扇在了吴信的脑袋上。
为了活。
吴信决定撒个弥天大谎。
“我真不是坏蛋,我是演员。”
吴信给自己编制了一个演员的身份。
演戏自然得穿戏服。
潜台词是你不要以貌取人,看我穿着西装打领带就说我是坏蛋,我这是演戏的戏服。
“我是话剧团的演员,最近我们团排练一部话剧,我在里面扮演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我就晓得自己要挨骂。”
吴信的口气变得委屈巴巴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泛起了那种我被所有人误解的痛苦表情,不甘、惭愧、无奈种种情绪揉和其中。
“可我们团长说了,说扮演打鬼子的英雄是工作,扮演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被观众骂也是工作,说我扮演有钱人公子哥的付出,比扮演打鬼子英雄的付出要大,我扮演的越像,观众们也是骂我,我的功劳越大。”
假话说的吴信自己都要信了。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是要先把自己给说服了。
“红霞,我觉得他说的对,咱们那会看白毛女的时候,是不是对那个黄世仁挺恨的,恨不得扇他大嘴巴子,我还听说有战士因为看白毛女,开枪打了扮演黄世仁的那个演员。”
白毛女!
喜儿!
这些词汇虽然精准,却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谁规定白毛女只能在抗日时演绎?
据说建国后也演过。
虽不能确定这个年代,却也起到了预期的效果,几位大妈的语气貌似缓和了不少。
“你真是演员?你叫什么名字?在那个话剧团当演员?团长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家里都有什么人?谁可以证明你身份?”
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吴信,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太想当然了,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身处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年代不知道。
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随随便便的回答极有可能起到反作用,让吴信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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