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辞辞看着他安静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开口:“你银行卡里有2万块钱吗?”
陆之渊看着她要盯穿卡的样子,好像没有她转头就走。
陆之渊不想回答她这个没有智商的问题,但想到这个人能看着他被淹死自己走的举动,勉强回答:“有。”
古辞辞松口气,很多了,那……“你还想死吗?”
陆之渊不说话。
古辞辞等着他回答,必须回答。
陆之渊忍耐下来:“不强烈。”
古辞辞笑了:“还是要想开。”古辞辞试探地去拿卡,没有任何阻力就拿到了。
对金钱没有yu望的人?还是有自杀倾向啊:“走吧。”
……
古辞辞帮他在自己租住的房子对面租了一个房间,跟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合租一家,他的房间很好,向阳,一个月一千二,水电费另算。
古辞辞下班回来的时候会去看看他,他都安安静静的在家里,会给她开门,然后她就发现他每天晚上只吃水煮挂面、水煮大米、水煮青菜,要多寡淡有寡淡:“要不,你跟我一起吃?”毕竟自己拿了他两千元,看着他这样于心不安。
陆之渊很安静。
古辞辞发现大多数时间他都空洞的安静,如果自己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他到现在都只穿那天跳海的那一身。
古辞辞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身上,发现他几天不换衣服也好看的惊人。
陆之渊拒绝。
“啊?!”她没听清,只觉得他刚刚的样子,乖顺的让人心疼。
“不用……”声音飘渺。
……
古辞辞很快发现,她下班晚时,会看到他在小区门口静静的坐着。
还是那件衣服,像雕像一样在那里坐着,像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散人员,晚归的人多多少少会看他一眼,有次她甚至看到有人在跟他搭讪,他也不说话,目光空洞的好像下一刻还能跳海。
所以……他到底在悲伤什么,现在都恢复不过来。
何况这样好看的孩子,如果丢了,父母该很着急吧?
……
“你有身份证吗?”
陆之渊吃着面前的米饭,面容斯文、干净,一言不发。
古辞辞又问了他一遍。
陆之渊依旧吃着面前的饭,空洞的像不存在一样。
古辞辞早已习惯,自觉放下碗筷,走过去翻翻他的口袋,最后在里面的衬衣口袋里,拿到了他的身份证,真的有地址?地址看着怎么有些眼熟:“你是帝城人?”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她,和他相处了快一个月,多少对他有些了解,所以也不在意:“好像还很近。”
……
古辞辞请假休息半天,拿着身份证、牵着陆之渊到了上面的地址,顿时不敢置信的又确定了一遍!
一模一样的几个字。
可这是一整片古色古香的宅院,气派的台阶大门,两只间隔七八米宽的雄伟狮子,不管对面有什么建筑,不看看风水都不敢开业的气派院落。
此刻大门紧闭,肃穆一片。
古辞辞很快冷静下来,只是门好看,里面肯定被切割成很多窄小的房间,住着上百户人家。
结果,进去后,古辞辞发现这真是一座古宅,曲径通幽、小桥流水,还有佣人……
每一个人远远对她身侧的人打招呼,然后默默地离开。
古辞辞嘴角抽了抽,放开了陆之渊的胳膊。
十分钟后。
古辞辞坐在需要脚踏木的椅子上,渺小的好像进入了丛林的小矮人,实在是这里的家具气派又有压迫力。
可她身边的人,还像往日任何一天一样,没有任何不同,这让古辞辞多多少少放松一点:“呵呵,你家真大……”会迷路的大。
果茶很快上来,上茶的人又很快离开。
古辞辞打量着周围的摆设,怀疑这里每一件玉石、挂件都是真的,而且气氛很诡异,从一进门到现在气氛都很诡异,明明有人,却感觉不到人气。
古辞辞轻声问:“你父母不在吗?”
没有等到回答。
于是古辞辞换了一个问题:“你爸妈真不在了?”
“要住下来吗?”只是单纯询问。
“啊?”
“……”
古辞辞很快确定,这么大的地方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有很多佣人,还有一个和他同龄、像他一样安静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要去自杀。
古辞辞突然觉得自己无法感受他的悲伤了。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贫困的悲哀,对物质的追寻就能满足,可超越物质的悲伤,犹如灭顶的灾难,吞魂嗜骨。
他的悲伤是什么?父母的离世?
古辞辞住了下来,距离上班的地方近,省房租,主要是她和陆之渊熟悉,虽然很多时候他不怎么搭理她,但感觉的出来他寂寞。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身边,还给他这样的错觉。
可面对他空洞的眼睛,她也说不出小渊矫情的话,因为他哀伤,浓郁的几乎在他周身流淌。
……
古辞辞很快发现王姨是个很健谈的人,只要陆之渊不在,她能滔滔不绝的跟她说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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