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秘密指挥所之中。
拓跋宏正在和谢弘,还有一众属下饮茶。
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是拓跋宏却喝的怡然自得,不因为别的,只因人逢喜事精神爽。
独孤一心就要死了,独孤家最后的子嗣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精神振奋的事情了吗?
“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就在这时,坐在拓跋宏下手位的谢弘忽然开口说道。
“说。”拓跋宏心情好,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下官实在不明白,为何要为了一个独孤一心如此大费周章,独孤家如今早已跌入尘埃,大人想要他死,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罢了。”谢弘想了想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拓跋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倒不是说谢弘这个问题不该问,或者不能答,现在同处一室的,都可以说是自家人,谢弘是拓拔家的属家谢家的人,其他人也都是跟了拓跋宏多年的心腹,只是谢弘这个问题提的实在是……
“谢弘啊,你真是可惜了你这一副好皮囊啊。”
谢弘的确是个品相俱佳的人,哪怕现在已经三十好几,蓄起了长须,美男子的风韵也是犹存的,谢家虽然不是名门大族,但是因为传世的家风仪态,在长安城的名头也不小,谢弘正是良好继承了那种家风仪态,配上他俊朗的外表,光看表面,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俊伟人才,好官呢。
可惜,除了这些,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事实上,谢弘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从来就不是一个靠着他的能力,他入仕以来,几乎就没有做出过什么值得令人称道的事情,当初他能当上这个七卫长,除了他姓谢以外,靠的就是谢家那一份在长安城颇有些名气的传世的家风仪态。
因此,他平时也最忌讳听到别人说他空有皮囊,但是现在说这话的是拓跋宏,他没法发作,只是皱眉。
“大人,下官实在不知。”
“罢了,我与你家老大人也算是忘年交,今日便教你一个乖。”拓跋宏摇着头,又喝了一口茶,说道,“独孤家纵然再什么都没有了,毕竟当今陛下是从独孤家出来的,他哪怕心里面再恨这个姓氏,心中还是存了一丝柔软的,不然独孤一心怎么活得到今天呢?若是独孤一心不明不白死了,那么最终只会算到我们头上,到时候得利的不还是那些人,可若是今天他死在了这里,明明确确地死在了集英楼的手上,两仪司,青龙司的人都知道,民间的人也都清楚,那么你猜,陛下会怎么做?”
谢弘听完以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对着拓跋宏一揖到地,他现在虽然是武官身份,可谢家经书传世,他年轻时也是志比天高,要入相的人,情不自禁就做了读书人的礼节,道:“学生多谢拓拔大人教诲,拓拔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几乎同时,屋子里的人都是站起身恭维起了拓跋宏。
拓跋宏一时间飘飘然,但还是用手压了压说道:“好了好了。”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外间有人禀报道:“大人,胡作非求见。”
“让他进来吧。”拓跋宏当即收敛了笑容,谢弘也回到了原位上。
很快,屋子的门开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安乐窝的掌控者,胡作非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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