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支支吾吾不敢开口的模样,赵海禅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担心自己说话会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要知道他们虽然脸上画了妆,但是声音可没有化妆呢!
当即赵海禅直接便是站了出来望着鄂尔多便道:
“贫僧法海见过大人,我姑姑和姑丈一家都是些市井小民,没有讲过什么大世面,哪里见过像大人一般英武的贵人啊,故此为大人气势所摄却是一时失了方寸,还请大人见谅!”
其实鄂尔多何等人也?堂堂九门提督又深受乾聋器重,哪里会在意区区升斗小民,如此问一句也不过是看在雷老虎这个地方的土豪士绅的面上罢了。
如今见着他们的唯唯诺诺的反应再听着赵海禅的话却是对他们再无注意,反倒是将眸光落在出言的赵海禅身上。
“你是和尚?哪里来的和尚?少林还是?”
鄂尔多睨睥而视,注视着身前微微拱手却是不吭不卑的赵海禅,眸光闪烁。
在这个时代和尚的身份可太敏感了,特别是出现在南方的和尚,无他不过是俗家弟子里面反贼出得多而已。
显然如今这人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而面对着鄂尔多注视而来的目光,赵海禅却是不闪不避与之对视,神情从始至终皆是镇定和从容。
“贫僧来自金山寺!”
“哦金山寺在何处?像是大师这般气度的僧人却绝非一般寺院能够培养出来的,可为何我未曾听说过金山寺的大名?”
“即是金山寺,自然是在金山之处。至于大人未曾听说过却也正常,我金山寺静修佛法少于外界交流,本就无有名声,便是在下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拜入,更别说我金山寺坐落与海外旧金山之处,便是有些名号却也难传入大人的耳中。”
“哦,是这样吗!看来大师还是个留学僧咯!失敬失敬!”
事实上清廷对于海外的情况还是有一些了解,甚至于哪位乾聋大帝还和某位被吊死的外国君主有着书信往来,身为乾聋亲信他多少知道些什么,因此此刻听着赵海禅的来自蛮夷之地的佛寺却是并未小看他。
反而是更加看重了几分。
他可知道海外之地,少有佛教生存的余地,虽说这旧金山和金山寺的名字虽然未曾听闻过,但是听这和尚的话语便可知这金山寺在当地绝对不简单,能在海外站稳脚跟的又哪里会有简单的。
言语落下却是已经坐下开始攀谈了起来,这鄂尔多是满族贵族出身一身武艺不凡,学识却也不差,与赵海禅一聊却是越发的不可收拾,颇有越聊越投机之意。
这一幕,却是直接把方德三人看呆了,这法海有点猛啊,他们可知道这鄂尔多杀性有多强且性格高傲,此刻竟然能和他聊得这么好不得不说这已经不是不简单那么简单了。
因此三人却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融入到气氛之中,宴会气氛竟一时热烈了起来。
然而此刻也就唯有赵海禅和鄂尔多两人知道,此刻他们两人可能是把酒言欢,其中言语的交锋到底有多么的激烈。
真正的战斗从来不在明处,反倒在言笑晏晏之中。
这鄂尔多看似放下的对于赵海禅的戒备,但是他一个对乾聋忠心耿耿自以为座下走狗的家伙如何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就凭赵海禅区区一句话就相信他?
这怎么可能?何况他赵海禅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可太巧了,巧的好像是设计过的一样,因此他赵海禅此刻却是成为了鄂尔多心目中一个重大的怀疑对象。
不过赵海禅目的却是达到了,至少他不会再讲精力放在方家三人身上,至于他自己,他自己能有什么问题,他说的都是实话,便是鄂尔多也找不出他的问题来。
以鄂尔多的性格,他方才没有动手显然一会也不会因为怀疑而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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