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时而如龙腾万里,时而如碧波万顷。其间偶有惊鸿穿过,将它精心摆弄的画面搅出些许瑕疵。
李默书和余一鸣御剑并排而行,直奔东海。
余一鸣看似气定神闲,负手前行,却有苦自家知道,他已将御剑之术催到极致,才堪堪与李默书并行。
“李兄这御剑之术颇有些修为,不知李兄从何处学来?”余一鸣假装不经意问道。
修仙者飞行自不必说,会御剑之术的却比普通飞行快上许多,而御剑之术又有高低之分。似杜玉衡的御剑之术,在李默书面前就不够看了。
所以见余一鸣如此之快,李默书心道圣地门徒果然不简单。
李默书笑道:“还未入仙门之时,见一位前辈使过。后来入了仙门,便依样画葫芦,学了一些,勉强可以飞行。”
余一鸣嘴角微抽,又有拔剑冲动。你这都叫勉强飞行,我这算啥?
醉剑仙展示给小花看的,也只是昆仑御剑术的入门心法。虽然品阶不比余一鸣的低,却没有后续的法门。
现在李默书的御剑术,有许多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在其中融入了风云剑意,与昆仑御剑术又大不相同了。否则以余一鸣的眼力,自然一眼可以认出。
李默书只觉自己胡乱折腾,自然比不得仙家正统,但如今与余一鸣一比,也觉效果还不错。
他却不知,这御剑术可并非粗浅法门,想要修到余一鸣这般境界并不容易。
无论蜀山、昆仑,一身修为也都在剑上,讲究的是心剑合一。御剑术是入门级的仙术不错,但易学难精,随着身心与剑越来越契合,速度才会越来越快。
总而言之,是要下苦功的!
余一鸣常以此自傲,却不想今天败给了一个散修。但表面上,他是不会认输的,否则岂不是说蜀山御剑术技不如人?
“呵呵,李兄果真天才。同门之中,能跟上余某速度的可不多。”余一鸣傲然道。
“哦?那不如我们将御剑术催到极致,先比一局如何?”李默书也是来了兴致,跃跃欲试道。
“那倒不必了,待会还要比剑,徒耗这些心神又何必?既然比剑,自然要以全盛之力,否则还有什么意义?”余一鸣淡淡道。
李默书有些遗憾,还是点头道:“好吧,就依余兄所言。”
余一鸣暗呼侥幸,心道小觑了天下英雄,回去之后定要加倍苦练御剑术,别到时出来又丢了蜀山的脸面。
……
天公作美,大海少有地收起了咆哮的姿态,变得如温顺地小媳妇般。一片蔚蓝承包了所有,甚至海天相接处,也分不那么明晰了。
二人悬停海上,闭目养神,气机逐渐攀升,遥相碰撞。海水微澜,似是被人撩拨了一般,溅起一汪水花,打破了似乎静止的画面。
远处,几道人影飞掠而至,互不相关,却都默默注视着这里。
一人是罕露踪迹的圣地弟子,一人是自悟圣道的妖孽散修,这二人的约战自是备受关注。
在修仙界,类似约斗多有观摩者,一为见证,二为悟道。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气势渐起,微澜的海水渐渐汹涌,竟搅成巨龙形状相互碰撞。
砰!
一声闷响,巨龙溃散。
可后浪又至,一浪叠加一浪,愈来愈是疯狂。
蓦地,二人睁眼。
刹那间,剑气纵横,搅起无尽风波,将这片平静海面彻底打破。千丈海面上,剑气卷起的波涛狂涌,形成百丈高的巨浪,席卷而来。
两道巨浪撞击在一起,溅起无数水花,纷纷落下。
余一鸣脚踩七星,剑尖星辰之力涌动,激起的剑意如金刚石般凌厉,摧枯拉朽!
北斗剑诀!
这是蜀山的上乘剑法,引星辰之力激发剑气,无往而不利。
从摇光到天枢,身法转换,可有千般变化,端的是变幻莫测,防不胜防。
李默书心中惊叹,他还以为凭他如今实力,遇上紫府修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却不想余一鸣的剑法竟如此玄妙。
不愧是名门出身,一出手便彰显不凡。
见这剑法,李默书不由忆起明心道人,同样是引七星之力,却不可同日而语。比起这个,明心那连皮毛都算不上。
不过这样的对手,才是最好的试金石。滴水剑意初成,用他来试剑最是合适不过。
剑意迸发,李默书卷起无数水滴,迎上了余一鸣的剑意。
针尖对麦芒!
这无数水滴剑气,疯狂地消减着余一鸣的北斗剑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气旋涡,复又卷起了滔天巨浪。
远方几人目中异彩连连,显然这场战斗带给他们的震撼十分强烈。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身后背着长剑的老者感慨道:“后生可畏啊!蜀山来的弟子厉害,在意料之中。可这年轻后生竟以小博大,毫不逊色。”
一个书生摇着扇子,笑道:“屈老头,见识浅薄了吧?那蜀山弟子的北斗剑诀,可是蜀山第三代掌门太微真人所创,他曾凭此剑法,斩了天妖皇陆伤,留下无数传说!这年轻弟子功力虽还浅显,却已得北斗剑诀精髓,想来应是蜀山的精英弟子。真正厉害的却是那年轻后生,他昨夜悟道,剑意尚未成形,这是在以那蜀山弟子磨剑呢!虽只这样,却斗得旗鼓相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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