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我苦命的儿啊……”
赵老太太抱着尸体嚎啕大哭,赵三喜领着孩子站在边上唉声叹气。
衙门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案子并不复杂。现场加上幸存者口述,案情细节清晰无比。
赵老二几天前在赌坊输了一大包金子,昨天晚上意气风发的来翻本。拿出一块骨头说是神仙宝物要抵押,被当疯子打了一顿。
但他不是被赌场的人打死,而是死在了一个陌生人手上。
当时挨揍的赵老二不服,拿着骨头说要召唤老虎。又念咒又咬手指滴血都不管用,最后急眼抄起一把斧头要把骨头劈开。
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老头,直接一刀给他劈死了。
“他不该死的,灵虎会保护……对啊,为什么灵虎没出来?”赵老太太哭了一会,突然反应了过来,回手抓住赵三喜。
“之前遇见歹人,灵虎都会出来。你是不是给了假的,才把你弟弟害了。”
“娘,你瞎说什么啊!”赵三喜气急。“挂坠是你看着我哄下来的,你亲手交给了老二。孩子为这事哭了半晚上,你都忘了?”
“是这个么?”县衙的师爷走过来,用托盘托着兽齿挂坠。
“对对,是这个。”老太太一把抢过,翻来覆去的检查。“没错啊,就是这个。可怎么……”
“娘,我昨天就说过。”赵三喜叹了口气。“这东西在老二手里不一定有用,可你们不听。而且你也听到,老二竟然拿着去赌,又怎会得庇护!”
“什么赌,你弟弟不是那样的人!”老太太又哭了起来。“分明是有人想要抢咱家的宝贝,才故意编那些瞎话。我苦命的儿……”
啪!
惊堂木响。
“公堂之上大肆喧哗,成何体统!”知县黑着脸。“本县宣你们来,是认尸问案,不是让你们哭丧的!”
“是,大人……”老太太止住哭。“听说凶手抓到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做什么主!”知县怒气冲冲道。“你儿子偷盗仙宝在前,对蓬莱仙人不敬在后。就算没有义士将其诛杀,本县也要问他的罪!”
“啊?”
赵家母子二人都是一呆。
“大人。”赵三喜忍不住问道:“您叫我们过来,不是因为我兄弟的案子吗?”
“是他的案子,但不是问他怎么死。”知县严肃道:“本县本来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偷出来的仙宝。可听伱们刚才交谈,此中似另有隐情。”
“确有隐情。”赵三喜连忙道:“挂坠并非偷盗,乃是我兄弟开口索要,然后赠予他的。”
“大胆!”知县又是一拍桌子。“仙人所赐,怎能轻赠。即便他的偷盗之罪可免,大不敬之罪也是跑不了。企图用仙宝做赌本,甚至用斧子劈砍,简直丧心病狂……”
“知县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赵老太太急眼了。“我儿子都死了,还问这些做什么?再说那是我家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呵,好一个无知愚妇。”后堂走出一個蓝衣老者,身材魁梧相貌威武。“蓬莱仙宝关乎国运,岂能被你送来送去,更别说还是一个烂赌鬼。若非老夫来得及时,你百死莫赎!”
“你是谁?”赵老太太不认识。
“杀你儿子的人。”老者表情冷漠。“昨天晚上,老夫亲自出手,斩了那颗狗头!”
“大魏人屠?!”有人认出了这老者,不由得惊呼出声。“……不,大魏军神……王老将军……”
“还我儿子命来!”赵老太太可不管是谁,红了眼睛直接就往上扑。
“放肆。”老者双目阴寒,抬手将赵老太太摔出。“老夫征战一生,战马长刀之前,没有士兵和平民之分。昨夜杀你的儿子,今日不怕再斩你这愚妇!”
赵老太太哪见过这等人,摔在地上哆哆嗦嗦。
“老将军息怒,老将军息怒。”赵三喜连连磕头。“家母冒犯老将军,小的这里赔罪。还望老将军息怒,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愚孝之子,不可理喻。”老者很是鄙视。“别以为老夫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以为那只灵虎真会保护你们吗?”
老者屈指一弹,一道气劲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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