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不算大,靠山而居,拢共不过十多户,都是茅草屋,村头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小河两边开垦了大片农田。
四月天气,春色还正浓,农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期间还有一些男女正在田间除草。
村子背后一座绵延青山,虽然不高,但也林木葱茏充满原始韵味。
但陈旭此时毫无观察四周情况的心情。
虽然陈姜氏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亲情感受,但却和这副身体有割舍不断的养育之情,何况以后如果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亲情也是最为重要的东西,不然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举目无亲的孤魂野鬼,生或死再也没有任何人关心,那才是一种绝对的悲哀。
更何况如果陈姜氏死了,留下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自己怎么带?
在少年的带领下,两人一路小跑来到河边,隔着小河沟几十米远就看见已经围了三四个小孩。
“让开让开,陈旭来了!”带路的少年大声喊着。
这些小孩应该都是村子里的人,但陈旭眼下都不认识。
等他冲到河边就看陈姜氏躺在距离河水不到三米远的草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陈姜氏浑身湿透,明显是被人刚从河里捞起来,双眼紧闭脸色青灰,浑身还在微微的抽搐。
陈旭赶紧蹲下来扒开陈姜氏的眼皮看了一下,发现瞳孔还正常,又赶紧按着颈动脉感受了一下,发现跳动特别急促,应该中的是刺激血液循环的毒素,但看情形毒素还并没有大量侵入到内脏和大脑。
陈旭不敢大意。
毒蛇种类千差万别,每个人体质也千差万别,毒素产生的效果也千差万别。
即便是在两千多年之后,被毒蛇咬伤如果救治不及照样会一命呜呼,特别是一些剧毒蛇,有时候短短十多分钟就会要人命。
陈姜氏被毒蛇咬伤的位置在脚腕上方的小腿位置,两个小洞清晰可见,可能是掉入河中被水浸泡的缘故,伤口扩张非常明显,咬伤的部位四周红肿发黑,整条小腿都粗了一大圈。
陈旭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伤口的情形,便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刺啦几声撕成几块布条之后紧紧缠在陈姜氏膝盖上方的位置,死死扎紧之后,他便跪下来抬起陈姜氏的小腿,把嘴凑到伤口位置使劲儿吸起来。
他自小在农村长大,见过农村里很多人被毒蛇咬伤,而且小时候还亲眼见到有人来不及送到医院就死在半路上,因此也见过一些简单的救治措施。
扎紧布带是让毒液不能通过血液循环进入身体,特别是内脏,然后尽量将毒液拔出,这必须用嘴,从原始社会到两千多年之后的后世,依旧用的是这个最方便最直接的方法,其他的任何工具都不顶用。
“呸~”
陈旭将一口浓浓的黑血吐在旁边,然后再次吸起来,连续七八次之后,伤口四周发青发黑的皮肤颜色变白,伤口中也开始有淡红色的鲜血沁出。
“呼~”陈旭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到河边捧起水漱口,然后在河沟边四周看了一圈儿,从茂盛的杂草之中扯出来几根开着小白花的野草,也没洗就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烂,然后敷到陈姜氏被蛇咬伤的位置,用撕碎的一块衣服包扎好,这才解开捆扎腿部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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