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看着眼生啊,”老头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土,一脸和蔼的笑问道:“是哪个学院的?”
“老师,我是中药学院的,今年的新生。”孟涛恭敬的回答。
孟涛虽然还没有上大学,但是他曾听读大三的表哥说过,跟老师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以后无论是逃课还是挂科,相较那些进入黑名单的学生,复活的几率要大很多。
老头精神矍铄,一脸睿智,再加上摆弄这些中药,孟涛断定十有八九是中药学院或者是中医学院的老师!拉关系要趁早,因此孟涛回答完并没有马上离开。
孟涛猜的没错,老人叫苏青州,现任中药学院的院长,并且还是省保健委首席中医专家。
“哦?”苏青州轻哦了一声,脸上兴趣更浓,指了指墙角竖着的一只马扎,笑道:“小伙子,如果不忙,坐下来陪老头子我聊会儿怎么样?”
“嗯好。”孟涛求之不得,连忙走过去从墙边拿过马扎,绕过苏青州在他的的左侧坐了下来。水泥台稍微有些坡度,孟涛所选的位置是苏青州的下方。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使得苏青州对孟涛好感大增,移了移马扎,离孟涛更近了一些,“小伙子,说说,为什么要学中医?”
苏青州这么问是有用意的,现在中医药式微,生源一年比一年难招,这使得苏青州等一帮老中医非常着急,担心薪火相传了数千年的传统医学就此湮灭。
所以,甫一见到孟涛这个懂中药的新生,苏青州想听听他对中医的看法,毕竟他代表着年轻一代。
孟涛从地上捡起一苗石寄生,把不能入药的根掐掉,笑道:“我小时候在外公家长大,我外公是老中医,他的医术特别高,在我们那十里八乡非常受人尊重,也许是环境的熏陶吧,我也慢慢喜欢上了中医。”
孟涛说的是实话,到现在他都不能忘记,八岁那年夏天,外公用五付中药治好了镇上一个被医院判了死刑的小男孩、大雨天全家六口人跪在大门外泥泞里磕头谢恩的情景。
当时那种场面对孟涛心灵造成的巨大冲击,现在想想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在他心里埋下了学中医的种子,历经十年,从未改变。
“怪不得,”苏青州若有所感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再说说,你对中医有什么看法?”
“对中医的看法?”孟涛跳了一大跳,连忙摆手:“老师,您这问题太大了,我可不敢说呀!”
“有什么不敢说的,”苏青州一瞪眼:“年轻人不要畏手畏脚,错了没关系,我们这是讨论,不是考试,说!”
见苏青州生气,孟涛有点慌了,本来想巴结老头混个人缘,没想到适合得其反,自己也是多嘴,早知道走了好了。
事到如今,不能不说,孟涛咬了咬牙:“那,老师,我说错了您可别生气哈?”
“对嘛,说说。”见孟涛被住吓住,苏青州面色缓了下来,笑道。
“我觉得中医药离灭绝不远了!”孟涛出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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