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芯桐大气不敢出,慌忙跟上了李昊。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杨总流血太多了……”
“杨总,兄弟们,我的手咋了?好像没有了啊,送我去医院!”
听着饭店里的喊叫声,乔芯桐担忧地说道:“会不会出事情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酒精上头,不知天高地厚。”
李昊说道:“你心脏刚刚复原,别多想事情。”
“哦。”
乔芯桐看着李昊,她以为李昊置身事外的,谁料李昊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把人打得满头是血。
这个男人骨子里这么狠的?
“你、你去哪儿?我送你。”乔芯桐强行镇定。
跟着李昊,心里就很踏实。
“去石板街吧。”李昊上了车。
……
李昊站在石板街西街的一棵老柳树下,这条街是老街,称得上城中村了。
此时到处机器的轰鸣声,想来要不多久会被拆得干净,一栋栋高楼取代这个脏乱的地方。
这里是李昊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看的不远处院落就是他的“家”了。
算得上是家吧。
他是被人领养的,不知亲生父母是谁,是否还活着。
他的养父刘建国是个话不多的人,养母李翠容有些尖酸刻薄,其妹妹刘雯对他……
想起往事,李昊感慨良多。
这不是他的家,这个家从来没将他当成儿子来看,自从上了高中开始,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自己赚的,他经常嬉笑,可谁知道隐藏在皮肉之下的内心啊。
别人不将他当儿子来看,李昊心里自然有隔阂,不过,他没有忘记这个“家”,当初勤工俭学的他总会寄一些东西,也会给刘雯转零花钱。
从古墓出来,他也是直奔花城。
“不管怎样,是有养育恩情在的,这次回来,让他们住得好一些,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昊走到了院门前,敲门。
“谁?”
是李翠容的声音。
“婶,是我,李昊。”
不是李昊不愿喊妈爸,乃是刘建国夫妇不让喊,从小就是如此。
过了好久,门才开。
李翠容是个胖乎乎的女人,烫了一个金黄颜色的狮子头,一看到李昊,她的敌意非常明显。
“婶?”
一直以来,李翠容对李昊这个收养的儿子都不待见,可敌意从何而来?
“婶,叔呢?”李昊笑道。
“快死了。”李翠容吐出一颗瓜子皮。
李昊一惊,不等他说话,李翠容道:“来看看你叔最后一眼吧。”
两人进了一间屋,屋里臭味熏天,一个中年人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床上。
床单发黄,有着屎尿的痕迹,床上的人脏污的没法看,多处生了疮。
“叔?”
李昊喊了一声。
刘建国微微睁开眼,没有光彩的眼睛看到了李昊,但是,他接着又闭眼了。
“瘫痪了,从大车上掉下来摔得,腰部以下都不能动。”
李翠容道:“我们养你那么多年,你倒好,知道你叔瘫痪后就直接跑了,这一跑就是三年,呵呵,别表现得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你骗不了我。”
李翠容站在门边,很不愿进来似的,她一手掩着鼻子,表情尽是厌恶,道:“你现在回来,婶我心里明镜似的。”
“不就是看到我们这边要拆了吗,想要回来分拆房子分钱?”
“李昊,老娘告诉你,没门的事情!”
“我们家的拆迁款得养这个老不死的,另一部分是给小雯当嫁妆,你一个子都不要想,你从来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另外,你叔瘫痪了,你虽然不是亲儿子,可谁把你养大的?你得出钱出力。”
“婶,你要多少钱?”李昊问道。
“十万……哦不,一百万。”
李翠容歪着脑袋地道:“把你养大也不容易,我们劳心劳力,当年人家给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养大你,所以,这一百万你得拿出来,一百万不多的吧?”
“妈,什么一百万?谁来了?”刘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便宜哥哥李昊啊,他回来了。”李翠容道。
“他来分咱们的拆迁款的?”
刘雯愤怒又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混账,还是个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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