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宅佛狱……
战无不胜……
凯旋侯……
冰冷的话语回荡四野,落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仿佛就像是在每一个人耳畔说话一般,字音格外的清晰。
火宅佛狱?那是什么地方?有人不解。
而中年男子虽然知道火宅二字是佛门中的典故,但他的精力却不在此。
他所在意的,是眼前的黑袍男子所说的后面的话。
便是不明白火宅佛狱的含义,但无论是“战无不胜”四字,还是“凯旋侯”这个词,他和其他人,也都还是能听得明白的。若非善战之人,如何可称战无不胜;若非战无不胜,又如何能以“凯旋”二字封侯。
虽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过“凯旋侯”这个名字,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因此而感觉到恐惧。
只见凯旋侯手一动,气劲骤提,灌注右手指尖,上好精铁所铸的开山巨斧登时支离破碎,气劲顺着斧身递近,中年男子面色一变,将要撒手时已是为时已晚,气劲如芒倾泻,不及退避,布衣崩毁瞬间,双臂双手也在刹那血肉模糊,隐可见骨。
甚至捕捉不到任何的踪迹,当中年男子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个自称为“凯旋侯”的男子提在了手中。
全无反抗之力……
“你,是先天境……”中年男子艰难吐字,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区区一个穆家,一个被流放的螟蛉公子,怎会有先天高手随行。莫说是他穆瑜,就算是他穆衡,也不配这样的排场。
“先天?”凯旋侯嘴唇轻动,却是不作任何应答,再一着,浑劲直摧腑脏,夺人性命只在转瞬之间。
“敌将已死!”下一刻,凯旋侯冰冷的声音再一次传遍整个荒野,“围杀之众,不得走脱任何一人,否则,便视作通敌,通敌者,斩!”
声音随风消散,更深的恐惧在战场蔓延,几乎不待反应,但闻战马嘶鸣,一众骑兵提枪勒马,立时开始厮杀,甚至不惜于搏命。反观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围杀一众,面对领头被斩,对面更有先天高手的绝境,气势一泻千里,开始各自为战起来。
有人欲逃,有人欲战,鲜血交织荒野,随处都可听闻喊杀之声。
凯旋侯只是静静在那里站着,手里的尸体早已被他抛在了地上。一击杀敌,只为示威,不仅是对外,更是对内,若非如此,如何驱使这一群人拼死。
汪梵圣此时已经抛下了马匹,一手握枪,一手持剑,在乱战之中左突又进,虽是不敌那中年男子,但他对上这些人,却是不算麻烦。
长枪翻飞幻影,剑起八方锋寒,不过片刻,手下便已有数条亡魂,身上也已被血染透。这些血中有他的,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眼前的战场。
纵是身躯已疲惫,他也未曾稍有停歇,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凯旋侯冰冷的话语言犹在耳,没有人会有胆去尝试一位先天境说的话,是否会言出必行。
只是默默的厮杀,一次又一次的夺取性命,亦或是被他人夺走性命。
……
……
“结束了啊。”
带着几分彻骨寒意的秋风在夜空下发出呜咽的声音,穆瑜嗅着刺鼻的血腥味,出乎他预料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似乎这具身体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味道。
鲜血横流,随处可见血肉、白骨和尸体……
就如同凯旋侯所要求的那样,没有一人脱逃。
以骑兵之姿追杀,纵然是有修为在身的武人,也没有那般容易脱逃,毕竟未入先天,还做不到那些飞天遁地,在普通百姓眼里视之为神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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