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锦荣道:“娘就别怪大哥了,以后也不用在出去找水了,外面天气大,要是中暑了可就不好。”
辛母听到这话,又拍了儿子的手臂一下,“便宜你这臭小子了,快滚去做饭去,你二妹都饿了。”
“好,我这就去。”
大哥猛地点点头,现在不仅二妹醒了,还为自己求情呢,心里也是高兴坏了。
过了一夜,辛父因为喝了辛锦荣带来的水,病也大好了。
辛锦荣没想到,这湖水居然还能治病呢?
辛父这一好,也是不肯多休息,下了地就去厨房里忙活了。
家里人见辛父大好了,也是高兴,但又为生计犯了难。
一家人的午饭是米糊,里面隐约还有几片用树叶包的面疙瘩,东西没有多少,连吃饱都困难。
这次辛母脸色更不好看了,又想起一大早去集市,那张家人仗势欺人,言行诸多羞辱,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不肯放过。
辛父在一旁没有说话,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辛母见他那样子,嘴角一撇。
“才刚下地,看那玩意儿干嘛,男子无才便是德,再说,看那个能饱吗?”
辛父起身,将书牢牢握在手里,早年间他曾担任教书先生,扬言要教儿子识文断字,可是后来妻主不肯,现在儿子也丢了,这本书也算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儿子没有了,难不成连书也不许我看了?”
“烧了还能当材火用,留着只叫我心烦。”辛母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心疼自己丈夫,但嘴上又不肯温顺了去。
“你要把它烧了,索性把我也烧了,然后把我炖了,家里能吃几天呢!”,辛父从凳子上起来,眼圈一红,紧紧拽着那本书不松手。
他自嫁过来时,收藏了满满一柜子的书,后来因为家里缺粮,卖了一部分,剩下的被妻主一气之下烧掉了,他总是没有办法护住自己心爱的东西。
书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
辛母也站起来,面带着怒色。“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是我把你宠坏了吗?自打你进门,我哪点亏待你了,你居然敢顶撞我!”
“自是不敢。”,他不吃东西,是想留着给孩子们的,怎么就让妻主生了气,又打心眼里开始自责。
“那就东西给老娘扔了,留着做什么,你自己扔,还是我帮你烧了,你选一个吧!”
辛母双眼凌厉,似乎将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了那本可怜的书上,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能吃饱饭,还总是徒增烦恼。
辛锦安在这个家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眼巴巴看着爹娘,空气像被凝固了一般,谁也没在说话。
辛锦荣方才出了房门,在门边就听到父母在争吵,她也没走过去,而是回了房间,之后又用意念回到了空间之中。
她发现空间里的稻谷已经成熟了,内心激动不已,这下有了足够的粮食,爹娘的关系也能缓和几分。
辛锦荣将稻谷收割,撞进了一个布袋里,又跑到大厅去。
她将一大袋粮食放到餐桌上,“爹,娘,你们别生气了,你们看,这些粮食应该够去换弟弟回来了。”
辛母一看那粮食,眼睛瞪得老大,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足有二十斤重呢。
“荣儿,你从哪儿弄的这么多粮食?”
辛母这一问,大哥和辛父也好奇得凑了过来,为了打消一家人的疑虑,辛锦荣只好编了一个理由。
“这个嘛,我以前藏的。”
辛母又问:“哪儿藏的,我咋不知道啊?”,女儿以前老是不在家,难不成还真私藏了一大堆粮食?
辛锦荣笑道:“娘,这个呢就是秘密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弟弟接回来,要不大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大哥拧起那一袋粮食,“那我和二妹先走了。”
等两人一走,辛母才回过头看向辛父。
“真是神神秘秘的。”
辛父笑了笑,脸上都是慈爱,“咱们的女儿真是长大了。”
“切,只要她不在惦记着那个狐媚子,咱家就能安宁,好在荣儿这一觉醒来也没再提那人了。”辛母最见不得女儿跟那势利的张家来往了。
她又想着,不如早点给女儿寻门亲事,安了心,以后也就放下了。
辛锦荣跟着大哥一起去了城里,饶了许久才到了那传闻中的黑市。
黑市的商人叫王婆,经常做些买卖人口的勾当,她将所有的孩子都用鸡笼关住,整齐得摆在一条街上。
有过路的人来,她就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摇着一把扇子吆喝起来。
“各位贵人万福啊,欢迎光临本店,女孩二十斤粮食,男孩十斤粮食,要买夫君的话,那得加个十两银子,赎人的话得翻倍哦。”
真是世风日下,听大哥说这王婆家里也有夫君孩子,却将别人的家人当做牲口一般贩卖,实属枉为人道,但在这乱世里,她却是四通八达的纽带,管制着所有地下生意,管叫那官府都拿她没法子。
大哥在辛锦荣身后拉扯着她的袖子,虽比自己自家妹妹高出一个头来,但却躲避着不敢上前。
“二妹,你,你说这个王婆会不会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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