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其实也没有多大,看上去也就十多岁,我还记得第一次在我家见他的样子,干干净净,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童子。
可是现在这童子跌落凡尘,也是灰头土脸,形容憔悴,再也没了前些日子在灵枢馆里挥斥方遒的威风。
“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会回来。”他又重复了一次,艰难地摇摇头,脖子上的细嫩皮肉被勒出一道发紫的红痕,扯动一下就疼得直咧嘴,“回来干啥,回来看我的乐子么?”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还是省省吧,我们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回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而已。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挺脆弱,被人说上两句就把自己挂上房梁了,倒确实挺逗乐儿的。”
净明哽了哽,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大概也猜到我们听到了刚才外面的对话,自己缓了几口气才道:“你根本就不懂,我才不是因为他们几句话,我是觉得对不起师父,这么简单的事儿我都给搞砸了,师父也被我气病了,现在还在正屋躺着呢。”
“赵老头病了?”贾山吃惊道:“那老头儿医术那么高,自己还能病?”
净明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师父是被我气病了的,那家人拿了一包药让师父三天之内辨认出来,可师父看了之后竟然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我一急,就说我翻墙出去找人问问,说不定这种偏门的东西有人能认得,只要能说出一两样,备不住就能推断出其它的来呢,所以我才拿了药到外头去找药铺和诊所问。可惜根本就没人认识,却把最后师父的最后一丝念想都给断了,师父肝气郁结,就当场晕倒了。”
说到后来,他眼角“唰”地一下滚下一行泪来,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一愣,不禁道:“到底是啥药把赵神医都难住了?”
赵神医的医术就连高老道都赞不绝口,不然也不会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把胖丫送来灵枢馆解毒了,按理说这样被冠以神医之名的大夫对天下的草药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应该如数家珍,天下的药材他不知道的应该很有限才对。
竟然真的会有一包药,里头的成分连一样他都分辨不出来?
净明茫然地往屋里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地上,伸手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地上的桌子被他上吊的时候蹬翻了,所以现在桌椅板凳的倒了一地,满是狼藉,但是地下压着的一个白色纸包倒很是显眼。
贾山眼疾手快,过去抬起桌子,把纸包拿在手上,拆开了拿来给我们看。
这是一包看上去很像是各种花花草草的枝叶晒干之后形成的东西,中间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干货,像是昆虫或者动物的某些部位似地,但是所有的东西我别说认识了,见都好像没见过。
贾山和胖丫看了半晌,也是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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