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平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唯一的一个就是听劝。
所谓听人话吃饱饭。
所以高老道一说上去,我当场腿也不麻腰也不酸了,攀着盗墓贼留下的脚窝子,手脚并用,麻利儿地就往地面上蹿。
高老道紧随其后,我回头往下看的时候还瞧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团什么东西点燃了丢进了盗洞里。
起初我以为是炸药,可往上爬了几步也没见爆炸,反倒是从底下传上来一股子古怪难闻的味道。
“我'日,道长你放屁啦!”
我真想用一只手去捏鼻子,可是现在双手双脚半点都不能松懈地扒着土壁上的脚窝子,要真抽回一只手,我非得再掉下去不可。
直熏得我太阳穴生疼。
身'下的高老道脑袋顶着我的屁'股,瓮声瓮气地骂道:“墨迹啥啊你,撒愣儿地爬,我这熏药也不知道能不能顶住,慢了咱爷俩今天可都葬送在这儿了,可省着找墓地了。”
我哪敢耽搁,手脚并用,拼了命地往上,总算爬了出去,一骨碌滚到旁边去,给高老道让地方。
高老道出了洞口,转身从旁边搬了一块石头,也不嫌费事,硬是推过来盖住洞口,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这时才注意到,鼠群不见了,坟头上光秃秃地,好像刚才成千上万只老鼠过境只是我的幻觉一样。
高老道呼哧带喘,见我发呆,就指了指坟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硕'大的坟头高高矗立在地面上,可坟头下却密密麻麻站满了老鼠。
这些老鼠原本疯狂地奔波,现在却全都停住了脚步,一个挨一个地用两只后脚站在地上,只把尖尖的鼻子朝天上不住地嗅,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高老道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又指了指坟顶,随后自己当先往坟顶爬去,几步上了坟尖,一屁'股坐在了坟尖压着的砖头上。
我见状立马跟上,到他身边找了个位置,也坐下歇息。
“你瞧着吧,马上要有一场好戏。”
高老道的声音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反正听得我很别扭,不过此时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我心底哀叹这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眼珠子却顺着高老道示意的方向,盯住了刚刚爬出来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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