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心中疑惑,却摇头道:“一男一女三个孩子。”
刀疤一想,又确认道:“女的凶悍,男的懦弱,三个娃看着有些老成,是与不是?”
孩子老成不知道,但女的确实凶悍,男的确实懦弱。杨进有些惊讶:“莫非你与这一家五口认识?”
刀疤却是笑了,问:“他们现在何处?”
“住在城内的古树胡同...”
杨进将清雨一家入城后的事说与刀疤听了,听罢的刀疤越发确定,杨进口中的一家五口,确实是当初那两家之一。
刀疤面色逐渐阴冷,“把那疯女人带上来。”
有人下去传话,不多时,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破烂的看不清面孔的女人被带了上来,女人嘴里哼着小曲,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确实是个疯女人。
刀疤冷着面,一句“按住她”,然后不由分说地抽出刀客手中的刀,大步走至女人身边,抓住她的一只手,一刀切下,随之就是女人的凄厉惨叫,深夜里传出老远,瘆得人头皮发麻。
“包好了,给他送去。”刀疤又坐回座上,将刀重新插进刀客的刀鞘中。
疯女人被拖了下去,又有人捡起地上的一截小拇指,然后出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杨进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浑身僵硬。
一直沉默出神的范毅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拧着眉看着杨进,眼里的质疑再明显不过。
杨进却又逐渐找了呼吸,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此人是毒蝎,他也退不得。
刀疤接过谋士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笑吟吟道:“叫你们看笑话了。”
杨进努力使自己声音平稳,与这类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最忌胆小怕事。
“我所求的很简单,你送我二人进城。我希望能悄无声息地进去。”泰安帮能在此处扎根落脚,他断定,绝对有入城的法子。
刀疤带着质疑和奇怪:“开出如此大的筹码,就为了悄无声息地进城?”
“这是一场以命换命的交易。我二人若是不进城,等待我们的就是九死一生,至于你们,若无我的情报,结果亦是九死一生。所以这交易,很公平。”杨进颇有底气道。
刀疤却一副好整以暇:“想进城却进不了,看来你二人背后,还藏着大秘密。
若我将你们直接抓去送官,是不是能让我泰安帮免去此番祸事?”
杨进心里一慌,心道这刀疤应该不至于那么蠢吧,嘴上也难掩讥讽:“潘成桂下了决心要镇压泰安帮,又岂是你去献献殷勤就能改变。”
刀疤一笑,往椅背上一靠,越发自在,“那我又如何知晓,你不是他们派来的细作,故意引我入瓮?”
话一落,一直未有动静的刀客忽然右手按刀,三两步跨至杨进跟前,唰地拔出刀来,对准杨进就是一刀。
虽是虚晃,却也将杨进吓得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一片冰凉。
他急急辩解,“我二人是被无辜发配的衙内官员,为了申冤报仇,甚至不惜杀害五名士兵逃出来。
你若不信,可派人去查看,城外往东四十里,有一土坡,坡上一处有三根青冈树,形似三根高香,树前就埋着那五人。”
刀疤微微一笑,“如此,才好谈。”
刀客默默收刀,又回到刀疤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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