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反思自己瞒着白家人,利用白家的人脉为自己跑官的行为有多不妥当,也不会去想自己这么做会让白家陷入何等困局,他把自己的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唯一一个他能惹起的白家人,也就是他自己的继室夫人身上。
他夫人不敢跟自己丈夫呛声,于是就回了白家和一向对她多有容忍的白老夫人、白夫人闹。
她不知道的是,以前白老夫人和白夫人对她多有容忍,是因为她第一听不进去她们的规劝,第二没有触到她们的逆鳞。
现在她触到了她们的逆鳞,白老夫人和白夫人自然不会再对她多加容忍。
听不进劝又总是作妖的人,白老夫人直接选择了把她拒之门外。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位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
她自以为占理的和白老夫人她们断绝来往了,而且还是一断就断了一年多。
惯常的年节问候没有了,白老夫人过寿因为没有宴客大办,她也直接装了糊涂,直到她丈夫因为妻子的无用且蠢钝另结新欢,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或许她的娘家不能帮她丈夫升官发财,但却可以让她在夫家不受欺负。
她因此回了威平侯府跟白老夫人服软,但却接连在侯府门前吃了三次的闭门羹。
第四次又被拒绝,她豁出去跪在侯府门前,而且还摆出一副要长跪到死的架势,白老夫人担心宫中那位拿这件事做筏子折腾侯府,这才迫不得已让她进了府门。
那时的威平侯府在京中尚且无人胆敢小觑,碍于威平侯府的权势地位,她那位空有爵位在身的夫婿在她成功恢复了与娘家人的联系之后,行事果然收敛不少。
如此又是数年过去,她因婆母过世、接掌中馈、诞育嫡子,渐渐在夫家站稳脚跟,而之前给她撑腰的威平侯府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两相对比,原本一直在白老夫人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这位侯府庶女顿时就又抖了起来。
尤其是朝廷与北境彻底断联的这两年多,这位侯府庶女就跟和白老夫人他们一家有仇似的,隔几个月就要回娘家对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嫂嫂阴阳怪气一通。
若不是害怕威平侯府万一大厦倾覆,她这个与娘家“过从甚密”的出嫁女也会被白家连累,这位恨不能每次心气不顺都回娘家发泄一通。
白老夫人自问她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庶女已经仁至义尽,实在想不出对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深的怨气,以致于每每见了白家人,这位都一副他们全家全都欠了她百八十万两银子的讨债嘴脸。
看在她生父的面子上,白老夫人并没有理会这样一个对白家根本造不成威胁的跳梁小丑,可白庆之却十分心疼自己为了大局不断隐忍的父亲母亲。
也因此,他格外看不上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反咬他父亲母亲一大口的这对母女。
在他看来,就算他父亲的那位下属曾经救过他父亲,他父亲母亲这些年因为对方妻女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加在一起也已经足够偿还他的这份救命之恩了。
更别提他娘还一直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们,把老的那个一直养到病死,又把小的那个风光大嫁,给了对方足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的大笔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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