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制茶师傅固然难得,但如果心术不正,或是不愿意呆在叶家,那也没什么价值。这种人学了手艺后还容易坏事。
没一会儿马运来了,禀道:“秦四祥是个茶痴,除了制茶外别的都不关心。因来的是一家子,咱们给他们一家安置得不错,他没什么要挂心的,前段时间他就一直在制茶。”
“两个月前他托人来问,能不能学制桂花茶和黑茶。老太爷和老爷不想拿这种小事来打扰您,便把这事给压了下去,只说等姑娘您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后再说。”
按理,秦四祥这样的人正好对叶鸿盛的胃口。这样的小事他便可作主,要不然叶崇明吩咐一句也行。
但经历几个事件后,叶崇明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不自信,叶鸿盛更是害怕看错人而给叶家造成大祸。毕竟制茶秘方是叶家立足的根本。
所以没有叶雅茗的点头,这事两人根本不敢拿主意。可当时叶雅茗怀着个大肚子,坐卧都艰难,且马上要生产了,父子两人都不愿意拿这种小事来打扰叶雅茗,让她操心。
“他家人性格品行如何?”
秦四祥的妻子原是王家浆洗房的,大儿媳妇则在后厨做帮厨,两个儿子都是制茶学徒,在跟着他学制茶,小儿子还没成亲。
来了叶家后,本来叶雅茗是让叶崇明安置的。但叶崇明说这一家子是叶雅茗赢来的,就让她当成陪房处理。
这样的人才,叶雅茗也觉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些,免得放在叶家一时顾不到被人排挤了,或是有异心偷了叶家的制茶秘方给原主子,便默认了叶崇明这个安排。
她让许赞仍照着在王家的位置,安排那一家五口。秦家大儿媳妇进了陆府给下人做饭的大厨房。
“一家子都是老实人。”马运道,“做事十分本份,没什么花花心思。”
叶雅茗放心了:“你把他叫来吧,我跟他谈谈。”
像秦四祥这种一心沉迷于制茶的人,那自然是教他更多的茶叶制法,才能收伏他。
跟秦四祥谈了谈,给他画了一堆的大饼,把老实憨厚的秦四祥说得两眼放光,叶雅茗起身回了后院。
陆观弈正在婴儿房逗两个孩子。
现在两个孩子早已褪去了那身红皮,变得白白嫩嫩,粉凋玉琢。醒来的时候就捧着自己的小脚丫吮着,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咕噜噜地转,显得十分灵动。
虽然孩子有许多下人照看,但叶雅茗并不希望陆观弈成为甩手老爹,只要有空就拉着他到婴儿房来陪孩子,还让他动手给孩子换尿布。
“这是亲子时间。”她振振有词,“每日里只要有时间,就来陪陪孩子。多陪孩子,孩子跟你才亲。”
陆观弈印象里就没见过亲娘;父亲更是一年到头在边关,好不容易回来了,只会板着脸问他“功课做了没有”,叮嘱他要“好好孝顺祖父、祖母”。
他虽然知道父亲还是关心他、爱他的。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父子温情。
他缺失的,一辈子没法得到的东西,他愿意以补偿的形式给孩子。
所以他十分赞同叶雅茗的观点。
每日孩子醒了,他都会去陪孩子,由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变成动作娴熟换尿布、拍膈儿、哄睡的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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