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后面,少小年的腿拐得更厉害了。
下到坑下挖煤,一天下来,我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了。
陆续的有人被运进来,而且我发现了,在西侧有一个大坑,有人被扔进去,那是死人。
最初的十几个,后来的几十个……每天都有。
吃得非常差,少小年生病了,生病得也坚持着干活,如果倒下了,就会被扔到坑里去。
晚上,我小声和少小年说:“小年,这样下去,不行呀。”
少小年说:“我没办法了。”
我说:“打鼓儿吧。”
少小年没动,半天才说:“睡吧,打霓虹人的鼓儿,他们会把你做成人皮鼓儿的。”
我睡了。
第二天起来,吃过饭,招呼我们出工。
我走到一个霓虹兵面前用日语说:“我是左门的朋友。”
这个霓虹兵愣了一下,半天才说:“等着。”
他叫来了一个头儿,我说了,他看了我半天说:“那你就监工,监视他们干活,左门来大佐来的时候,我会跟他汇报的。”
我说:“我们确实是朋友。”
这个头儿说:“八嘎。”
我用汉语骂了一句:“你才特么的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
我带着人下去干活,少小年在我的照顾下,也在慢慢的恢复着。
我知道,我不能见到左门,如果见到他,他立刻就能弄死我。
我当了监工,给那个头儿送东西,这些东西我也是让人去新宾找石头拿来的,我们这儿有两个做饭的。
让做饭的帮了我。
这头儿拿了东西,就让我升为了总监工,就是这六个组的。
每一个组,每天都会有新人进来,在扩大着,现在每一个组有近百人了。
少小年我给提升了一组的监工。
我有权力提监工。
甚至我和这片的头儿喝酒。
这儿分成区管理,这个人管着这一片,铁丝网,哨兵,我都观察好了。
我要打鼓儿了,我再给这个头儿送了两根金条后,说想请几个监工一起喝酒,这样处好关系,也便于管理。
这小子同意了,下工后,我和六个监工,在一起喝酒。
我让一个人在外面看着。
我说:“我们在这儿呆着,就是死,我看了,这片有二十个霓虹兵,东北角,是最远的一个角儿,只有一个霓虹兵守着,那边因为很陡峭,是可以逃走的路线,为了防止被围过来,还有两个更好的路线,就是南边角,西边角,过了网,就是大路,好跑。”
少小年喝酒,不说话。
其它的五个人看着我,他们紧张。
我说:“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你们不是天天看到有人扔到那边的大坑里了吗?等到那个时候吗?”
有人说:“听您的。”
我安排:“分成三组跑,西南你们几组,我和少小年这组,往东跑,最不好跑的地方,记住了,大家都留下地址,出去的人,就回家告诉一声,没出去的,就认命。”
喝完酒,我让他们回去了。
少小年躺在一边,小声说:“你这是找死,这五个人,有一个人泄露了消息,你就死定了。”
我说:“我是打鼓儿的,我已经打了二十天鼓儿了,连三作四鼓儿。”
少小年一直坐起来,下我一跳,他愣了半天说:“我撒尿去。”
我二十天前,就观察了各组的人,每一组我都会和几个人接近,他们年轻,或者是有父母要照顾,或者是有妻子,或者是有孩子,他们想走,想逃,而且也非常的痛恨霓虹人,就是逃不出去,拼命,弄死一个算一个。
我打市井鼓儿的,察言观色的,这是手段,我不会看错人的,但是我防止万一,就作四了,这个需要耐心,极大的耐心。
每一组我会找出三个人来,把计划私下和三个人说了,让他们盯着自己组的组长,如果组长有告密之心,直接就弄死,说有病死了,然后一个人替代,这是连三,三个人也互相监督着,作四,就是又找了四个人,让他们四个有盯着那三个人,如果当中有叛徒,就弄死。
这个用了我二十天的时间,速度也算是快的了,这样一个盯着一个,有问题,马上就处理掉。
但这也不是最保准儿的。
如果是九连十八作,那是最保险的,可是我没有那个时间。
左门如果真的来了,如果那个头儿真的说了我的存在,就完犊子了。
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收工前,以打架为名,然后逃跑。
能否成功,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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