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是辛苦,但是打鼓儿我很有兴趣,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收的货,是什么,那种期待是无法理解的。
我每天推着一辆架子车,打哑鼓儿。
白蕊看着我辛苦,让我别天天出去。
我得天天出去,市景就是一个社会,我得了解情况。
打哑鼓,在津海道我是第一个。
每天的架子车上接着日用品,边界,小店也很少,买东西也不方便。
每天需要什么,我记录,第二天早晨,五点多钟到津海道的批发市场,上货,然后走边界,很固定的,一三五,二四六的,到什么地方。
这生意到一天也能赚个一家的吃喝,小生意,赚大钱,但是我的目的就是打鼓儿。
和这些边界的百姓熟悉了。
累了,进喝口水,聊聊天,饿了,就进去吃口饭,给点饭钱,有的还不要。
边界的百姓,生活确实是困难,不如里面的人,但也不是全部。
他们手里有东西,确实是传下来的,而且有一些还真是相当的不错,他们没有灾,没有难的,不绝对不会出手的,我也希望不要收到什么货。
这架子车能维持生活就可以。
但是,天灾人祸的,真难免的。
七月,天热起来,老刘家的孩子突然就生了重病。
是我用架子车送到医院的。
钱第二天就不够了,老刘让我跟着回家。
从炕洞里掏出一件东西。
宋代方玉牌,缕空,花鸟,相当的漂亮了,拿起来,能握在手里,很少见的一种东西,从来没见过。
我说:“刘大哥,我借你钱吧,这东西你还是留着。”
老刘说:“这东西留着就是应个急手的,拿去吧。”
我说:“您舍得吗?”
老刘说:“别废话了。”
我们没谈价,我回家给拿了一千大洋,老刘看了我半天说:“值吗?“
我说:“我这种情况,孩子真得一千大洋。“
老刘的眼泪要掉下来了。
我拍了他一下,转身走了。
这东西说实话,一千大洋是欠了一些,不够。
我总不能坑这样的人。
这哑鼓看来没有点恨心的人,是难敲难打。
我拿着这玉牌,找少小年喝酒,我让他看。
他看了半天说:“一鸟花不香,还有一块。“
我一愣,这老刘有两块,卖了我一块?不过这也没毛病。
那我就得惦记着另一块了,如果是高手,就能把我吊死。
老刘玩的是这个心机吗?
这一块一千大洋,如果有另一块,那就是十倍,一万大洋两块。
少小年说:“动心了吧?“
我说:“老刘绝对不会这样心思的?“
少小年说:“我没说老刘,说的是另一块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你是想扎,还是想放?“
我一愣,这少小年开个杂货铺,竟然知道鼓儿的事儿。
我的质疑,少小年看出来了,他笑了一下说:“我打得可是暗鼓儿,你是哑巴鼓,对吧?“
我一愣,你孙子的,够阴的了,我上去一拳,少小年一下就闪开了,我从来没有打到过他,躲闪技术一流。
这少小年的老成,确实是让我服气,我一直沉稳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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