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其它的,没问,少小年告诉我,能告诉我的,会慢慢的告诉我,别乱打听,别乱问,容易出事儿。
我和少小年,没事就在一起喝酒,都知道我们两个混鼓儿的,人性大概他们觉得也是混的,不招惹我们,但是和我们打招呼,熟悉点的,也开点玩笑。
我想,混就混吧,等机会。
刘德为和师娘是死的真惨,我无能力为。
打鼓儿,转到了李王爷府门口。
我看到李王爷挟个包出来,看到我转身往回走,我叫住了。
李王爷的穿着,也不支愣了,看样子,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我过去,问:“四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去?”
李王爷说:“还特么的什么爷爷呀,我孙子都不是了。”
我看着包儿,是包着东西。
我说:“进去说。”
泡茶,这茶没树叶子好喝。
我问包里是什么?
他打开了,一些女人的饰品,银手镯,挂坠,还有什么石头的戒指,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货。
我说:“您这是准备去流离厂吧?您也不嫌丢面儿。”
李王爷说:“我里子都没有了。”
流离厂那儿能多卖两个钱,但是丢面儿。
我说:“得了,您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了吧?”
李王爷说:“就是这个地步了。”
我说:“得了,今天这东西我收了,十块大洋,您先将就着。”
那李王爷竟然掉下来了眼泪。
你说我这是心善,还是心里存着邪恶之心呢?
我特么的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我知道,李王爷在卖王府,这王府有人能买得起,可是谁敢买?
卖不出去原因,恐怕是被鼓儿了,打得是大鼓,水深没有人敢动。
大鼓儿也叫连鼓儿,你买下来了,连你也被鼓了,一鼓接一鼓的,鼓得你倾家荡产的,保住命就是好事了。
那刘德为恐怕也是被做了连鼓儿了。
我感觉自己就是杀手一样。
往回走。
半路,被少小年给拦住了。
拉我去喝酒,这少小年你想找,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天天缠着你。
喝酒,少小年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说了事儿。
少小年说:“弟弟,你是好心,可是你别把自己害了,李王爷府被鼓了,正往下鼓价儿,你给了他大洋,这是给他缓机,虽然不过一些时日,可是夜长梦多,鼓人也害怕出问题,你会让人家不高兴的。”
果然是。
我问:“鼓到多少价?”
少小年说:“恐怕不会高,有可能是给李王爷一个小门小院的,够他家那些人住就成,再加上两三万的大洋。”
我说:“这么低?”
少小年说:“他是想卖高价了,可是谁敢买?那背后的打大鼓儿的人,可不敢招惹,二贝勒爷……”
我说:“这不是抢吗?”
少小年说:“抢了又怎么样?你也得受着,吃不上,穿不上的,你不想周折,怎么办?”
我摇头。
少小年说:“我们打鼓儿的分上中下等鼓儿,但是又有几人知道,还分大中小鼓儿呢?”
这是大中小鼓儿,就是官鼓了。
少小年这么说,我才知道的,我勒个去。
他还告诉我,官鼓儿,商鼓儿,我们的就是市井鼓,互相作用着,或者说互相帮衬着,互相的利用着。
市井鼓儿,饿不着,撑不着的,平民过的日子,如果和官鼓儿搭上,抽身其难,自己去想。
我去他大爷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水有多深,河有多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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