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看了看柳氏,终于下定决心:“你今日入宫,先应下婚事。但要说清楚,咱们笙儿因为这次的事受了惊,正在修养当中。等公主殿下身体好了,咱们再来谈后面的事情,至于木家....你老老实实告诉皇后娘娘,木家不愿意嫁给赵家做妾,不要再使你的那些歪心思。若让我知晓,我就送你进家庙。”
柳氏连连点头,换了朝服跟在丈夫身后进宫。
木芳颜却急急忙忙出了门,前往天芳楼。
她记得宋道隽与她说过,若有什么事,到天芳楼去寻他。
也是运道好,宋道隽正在楼里听管事汇报手下的生意,一听说木芳颜来了,立刻让人开了另外一间房。
木芳颜刚刚坐下,宋道隽就推门进来。
他笑盈盈,“娘子可算是得空来见我了。”
木芳颜也不跟他废话,火急火燎道:“你表兄要死了。”
宋道隽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坐到她对面问:“娘子,这话是从何说起,你见过我表兄了?”
木芳颜点点头,“他与他父亲今日来我府中,想娶我为平妻,我拒绝了,结果我看到他一脸死气,诅咒恶鬼缠身,分明是将死之人。”
木芳颜的本事他见识过,此时并不怀疑她的说法,心中对表哥那一点点小疙瘩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可不乐意表兄被恶鬼害死。“这又是从何说起?”
木芳颜道:“我且问你,你表兄最近是不是性情大变?有哪里跟从前不太一样?就从最近一两个月开始产生的变化!”
宋道隽沉默起来,他认真的回想,要说表兄有哪里变得不对劲,唯独在乐平这件事情上。
“两个月之前,乐平从皇庄养病回来,回来之后就缠着父皇,想要找一个能教骑射的师父。她选了一圈,别的人都没看中,就看中了赵笙,皇帝便下旨同意了。”
“然后呢?”
“按照你的说法,如今细细想来,表兄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他变得.....有些优柔寡断,尤其是在对乐平的事情上。”
宋道隽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从前他表兄谦谦君子,对男女之事非常忌讳,非常懂得礼节距离。
旁的小娘子再怎么抛媚眼丢荷包,他也常常有礼节的退回去,并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能接受对方的好意。
那时候,乐平公主也曾对他眉目传情,表达过心意,但表兄也是落落大方的拒绝。
他听说后还嘲笑赵笙,还没开窍,不懂男女情爱。赵笙那时候也只是笑笑,颇为木讷,并不辩解。
可自从乐平从皇庄回来,成了赵笙的弟子,不过几日功夫,赵笙就变得有些古怪。
时常走神不说,提起乐平就有一种怪异的暧昧与喜欢。
宋道隽那时候不以为意,只当他开窍了。如今细细的想着,却觉得赵笙的喜欢有一种生硬。
好像.....被人强迫去喜欢乐平一样。
又联想到乐平昨日的神态,他问乐平是否与赵笙两情相悦,可乐平明显是有一瞬间的迟疑。
宋道隽不安的看着木芳颜:“这算不算是怪异?”
木芳颜神色凝重,“我想见一见乐平公主。”
那日匆匆一瞥,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既没有看见赵笙的模样,也没有看清乐平的模样。
只不过看过他们的衣着而已,所以无法断定二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猫腻?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乐平公主一定有问题。
宋道隽没有马上答应,反而问她:“若是如此,是不是我表兄只有娶了你,才能度过这场灾祸?”
木芳颜没有留意到他的紧张,与眼中闪过的嫉妒,只是叹息道:“不是,你表兄不仅不能娶我,也不能娶乐平公主,至少眼下不能,否则你表兄必死无疑。”
宋道隽更好奇了:“娘子能否说得明白一些?我表兄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连公主也不能娶了?”
木芳颜道:“我今日观你表兄,他不仅是被人下了桃花咒,还有怨气缠身。所谓桃花咒,是一个女子为了得到男人的爱,而强行下在男子身上,逼迫男子对自己动心。
这种状况与毒药差不多,哪怕眼前这个男人会对女子有一时的爱慕,但若想长久维持这份爱意,就要不断的给他下咒。
可这个咒是毒,多用几次,男子的精气就会被消耗干净,最终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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