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一男子粗暴打断他的话,愤愤不平道:“大人,求您给小的做主!我姐姐韩大娘,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贤良淑德,街坊邻里有谁人不知。怎好好的女儿嫁到他们李家,没两年就成了与人私奔的贱妇。
当时我们家就觉得不对,可姓李的空口白牙,硬说是我们家教养的不好,害得我们家这些年夹着尾巴做人,也觉得自己理亏。
可前些日子老天开眼,竟让人在李家从前的宅院里,发现了我姐姐的尸骨,我们这才知道,姐姐早已冤死。大人,凶手一定是他,求大人给我们一家做主,还我姐姐清白!”
说着连连磕头,哭得十分伤心难过。
木芳颜看着那人擦眼泪,的确十分伤心,倒是那个丈夫,面相狡猾,瞧着不太靠谱的样子。
“呸,什么贤良淑德,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吗?当初我们瞎了眼,相信媒人的鬼话,以为她真是什么良家妇女,这才重金聘回。娶回来才一年的功夫,就与野男人勾搭不清。卷了钱财跑路不说,还让我成了城里的笑柄。大人,我堂堂一个男人,若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哪里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揭自己的丑。大家伙,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看热闹的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女人死都死了,未必如这男人所言。
有人又觉得这男人可怜,男人都要面子,谁愿意告诉别人,自己让婆娘戴了绿帽子,那是多丢人的事儿。
长安县令再一次重重的一拍惊堂木,道:“肃静,大堂之上,岂容喧哗。”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老老实实不再说话。
长安县令高喊了一句,“木家的人可来了?”
几个人都看木芳颜,木芳颜连忙走出去,蹲着行礼,“木家三娘见过县令大人。”
长安县令嗯了一声,道:“木小娘,七日前,可是在你府中发现一具被箱子装着的骸骨?”
木芳颜点头:“回大人的话,正是。”
“你这宅子从谁手中得来?”
木芳颜想了想,道:“是从一个姓郑的房屋中人手中购得,衙门应该有交易的存档,大人尽可去查。”
长安县令命人拿出购房交易文书,确认木家所言。
便问中人,房屋之前的主人是谁。
郑中人忙道:“之前的主人姓陈。”
姓陈的一来就大呼冤枉,说自己自从买了这房子,屋子里就时常闹鬼,不得安宁,他倒是有心想把房子转出去,可转了三年,始终没人肯接。
直到木家的人买走,而这房子从何而来,自然是来自姓李的人家。
众人不明,县令为何要屡清楚这个关系。
木芳颜却是看明白,县令是想要摸清,闹鬼之事是何时有的。
从陈家人口里可知,这房子到手的第一晚就不得安宁了,当时陈家人想要退回,可李家根本不认,还躲了出去,这两年才回来。
长安县令目光如炬看着姓李的男子:“李灯辉,你还不从实招来,你这宅子在你搬走之前,就已经不安宁了,是也不是。”
李灯辉狡辩:“大人,你可不能听信传言啊。这鬼力乱神的事情,都是那些无知小民以讹传讹的,我这宅子干净的很,若不是韩氏卷了我的钱财跑了,我急需钱用,又何须到卖祖宅的地步,大人,我真的是冤枉呀。
我看是姓陈的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导致宅子卖不出去,所以才想冤枉给我。当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觉得房子好的不行,又趁我急需用钱压了价,明明是占了大便宜的。
谁知道他后来是不是觉得价钱给高了,又心里后悔,想要压价让我退钱。”
陈家恼怒了,“你放屁,姓李的,你她娘真不是个东西。自从买了你的宅子,我们家中日夜有女鬼哀嚎痛哭,闹得我们全家人不得安宁,那屋子才住了两日就再也不敢进去,无可奈何之下才挂着牌子将屋子卖掉。就因为你这闹鬼的事,搞得我们全家日日惶惶不安,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阿娘日日求神拜佛,头发都愁白了。”
说起这陈家人气愤地向县令大人道:“大人,肯定是这贼人害死了自己的娘子,这等心思歹毒之徒,大人可千万莫要放过他。”
两人一时在大堂之上争吵起来,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长安县令见不像话,再一次重重拍了惊堂木,所有的人都肃静下来。
长安县令这才道:“鬼神一事,确实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这具遗骸经过仵作检验,的的确确就是你失踪的娘子韩氏,她是被人活活敲碎头骨,打死的。她身上还有多处旧伤,可见生前便遭人殴打,对此,你又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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