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来,风自怜拢了拢有些纷乱的发丝,轻声的自语起来,“好你个狡猾的唐冰块,看来两千两纹银,还是要少了。”
之前那些灰衣男子慢慢靠近飞云亭,别人没有发现,但是风自怜却看在了眼里。那几个男子绝非普通锦衣校尉,看他们隐匿行踪,行走间下盘沉稳,个个都是高手。
刚刚幸亏没打起来,要真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白德芳那帮子人。由此可见,苏瞻也是狡诈似狐,看上去做事冲动,实则心思缜密,若不是有那些灰衣男子保护,恐怕姓苏的早就认怂了。
唐若离也是耍了一番心机,她只说苏瞻有人保护,却没说那些人都是个中高手。也怪自己大意,没有深想,凭唐若离的能耐,若不是碰上硬茬子,早就自己出手夺取羊脂玉了,还会便宜她风自怜?
苏瞻可不会想到妖艳女子就是风自怜,这也怪不得他,整个锦衣卫系统都不知道风自怜长什么样,到现在连张像样的画像都没有。
苏公子愁的很,莫看刚刚打赌的时候牛气冲天,自信满满,实际上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不过苏瞻做人一向光棍的很,大不了就是去开荒地嘛,对其他文人才子来说,种地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对苏瞻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儿。
苏崇宇苦笑着摇头叹息,“立言老弟,想在牡丹诗会胜出,可不容易啊,那雒昂、林启年等人可都是家资颇丰,听说那雒昂的叔父便是洛阳大户,洛阳城有一半的花卉都要经他之手。”
苏瞻本就没多少信心,听了苏崇宇的话,更是深受打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哎,德馨兄,照你如此说,小弟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罢了,大不了就去开荒嘛!”
“你倒是想得开”苏崇宇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苏崇宇与苏瞻的关系并不算多深,亦或者说,苏崇宇和祥符众多文人才子的关系都一样。多年来苏崇宇一直秉承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不刻意讨好,也不会有意排斥。朋友,贵在交心,有些事情苛求不来。
苏立言这个人,为人平和,但绝非懦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来犯,必然亮剑。他没有文人那般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看上去行事惊骇世俗,实际上一言一行都经过深思熟虑,少了些浮夸,多了些沉稳。
渐渐地,苏崇宇认可了苏瞻这个人,因为与苏瞻谈话,不会有那么多顾虑,有一种独特的轻松感。
同样,苏瞻也觉得苏崇宇和澹台福宁这些人不同,看上去苏崇宇事事参与其中,但从来不施加影响,他与所有人相关,又与所有人无关。像今天这样,能站出来坚定地支持某个人,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不想得开又如何?德馨兄,你今日这般支持小弟,可是要得罪人的哦?”
苏瞻脸上带着些坏笑,倒是苏崇宇不以为意,轻轻地耸了耸肩头,“人活于世,总要做一些认为对的事情,得罪一些不想得罪的人。”
苏崇宇话中有话,不过与聪明人说话,也没必要说太多。
苏瞻点点头表示同意,在苏崇宇身上可以看到一种名士的豁达,看上去不会据理力争,实际上却有自己坚定地立场。苏崇宇义无反顾的去得罪那么多人,是因为他觉得值得。
有苏崇宇这样的人做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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