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主管叹道:“我一个粗人,若是你被欺负了,要我帮忙打架,我也能打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你要问什么天文地理,是问错了对象。你应该问的人是小金子,他常陪少爷读书,知道的学问多,这什么城他应该知道。”
小风又转向一个长得有些青瘦的童子,问道:“小金…大哥,你知道箭海城吗?”
小金子输的最多,本就有些不悦,听了只装没听见,也不回答,只摊手说道:“奶奶的!今天手气不好,输了个精光了,不赌了!”
小风心道小金子应该知道些信息,有心讨好他,就大方地推过一把筹码,看上去有两三两银子之多,说道:“廖大哥说的对,有赌未为输,金大哥,你拿去翻本,赢了再还我。”
小金子喜出望外,赌场上的规矩,最忌讳借钱给别人,特别是赢了钱的人,这好比是把运气借给了别人。小风果然是菜鸟,这点忌讳也不懂。看小风这么大方,又什么都不懂的份上,他高兴说道:“好兄弟,真有你的,等哥哥赢了钱就还给你。”
廖主管手风正顺,也不愿散场,见小风竟愿意借钱给小金子,就说道:“小风好样的,来来来,继续下注啊!”
又赌了小半个时辰,小风又赢了三两银子,但小金子又输了个精光,小金子又要走人,只是还没到散场时间,小风又借了二两银子给小金子。
到了固定散场时间,小风共赢了八两银子,而小金子除了本钱输光,还欠了小风六两银子。
小金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小风说道:“小风,等改天有钱了再还你啊!”
小风也不在意,只道:“都是自己人,有钱了再说。”对于那箭海城的问题,小金子没有提起半句,他也没有再问出口。
小风参加了几回赌局,赢了二三十两银子,其中一大半,都借给了小金子。小金子债台高筑,这日见了小风,更是愁眉苦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小风说道:“兄弟,再借我二两银子,我有要事,等有钱了再还你。”
小风想到知府那妾夫人的病快好了,以后不能再上门,递过银子,就问道:“金大哥,银子拿去用就是,两兄弟,说什么还不还的话,等以后发了财再说。”他缓了一口气,问道:“对了,金大哥,那天廖大哥说你学问好,见识也多,你知道箭海城在哪里不?我有位当大官的亲戚在那边,前些日子捎人带信了,要我去那边投靠他。不怕你笑话,我没怎么出门,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所以迟迟没动身。等我到了那里,钱多的是,不争这几两银子。”小风知道这些官家的仆人,不怕老百姓,只怕当官的,索性就编造自己是官家亲戚。
小金子听了小风的言语,也有些神色不自在起来,讪讪地接过银子,讨好道:“小风,你有当大官的亲戚照顾,真是鸿运当头,怪不得会赢钱,以后发了财,不要忘了做兄弟的。”他忌惮小风身份,说话间已不敢自称哥,只是皱起眉头又道:“你说的什么城,我确实不太清楚,听名称,怕就是在海边。兄弟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平日在老爷书房中帮衬,那书房中有些地图画册,我帮你留心看看,看是否能找到地方。”
这是一句空口许诺,小风还不知有没有下次机会再上门,就道:“金大哥客气,我心中急得很,现在老爷也不在家,你就带我去那书房看看,我还没看过知府大老爷的书房,就算看不到地图,也让我长长见识,不要到了我那亲戚处闹出些笑话来。”
小金子欠钱太多,小风这债主如此说来,他也不好推脱,就说道:“也好!不过进去不要乱动东西,一切以为吩咐为准,不是兄弟不讲义气,确实是老爷对书房看得紧,那里要是乱了,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说完,小金子看周围无人,就带着小风向书房而去,那书房幽静,四下并无他人。两人进了书房内,小金子吩咐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帮你找找看。”
那书房里有三排书架,显得这知府家学渊源,学问不低。
小金子去了,小风无聊地张望起来,他一下就被书桌后墙上的地图吸引住了目光。
这地图描绘的不是别地,正是这一片大陆地的地图,但这张图甚是简单,只简单标出了每个国家,其中,自己所在的这一国各叫吴国,只在大陆地东边。
“找到了!”
小金子兴奋地叫了一声,拿着一本尺许长的大书走了出来,放在书桌上。
上边六个大字:“龙元大陆图略”。
小风赶紧翻开去看,书有两百多页厚,小风不看其他,只看靠海的地方,这大陆方圆之太过辽阔,若一一看去,只怕看上几天也看不完。
但是海岸也极长,若是每一个地方都看,也不知道要看多久,爷爷只让自己渡海,并没有说其他,那箭海城应该就在这一方海域附近。
小风重点放在了这吴国所在的海崖线,细看而去,终于,他有了最重要的发现。
只见那东南方向一座城池写着箭波城三字,箭波城,箭海城,一字之差,是不是就是同一个地方?小风只想马上就跑到这个地方去看一看,但地图上看起来近,他按比列略为计算,却发现还有三千里远,不由长叹口气,如此路程,不走了几个月只怕难以到达。
小风看完图册,就将那图册合上归还,对小金子说道:“金大哥,这书对我帮助挺大,我以后发了财,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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