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掩盖什么?李令使对检查现场没啥兴趣,屁大的地方,就算有只蚂蚁也无所遁形,根本没什么秘密可查。对两具尸体也没有啥兴趣,不就是今早晨在院门口打死的俩贱人吗?
嗯?院门口?他们走的时候,这个院里能喘气的就三个人,当然,不包括那个不知是神还是鬼的东西。
如果有鬼或者神在,毁尸灭迹需要那么麻烦吗?鬼神不是有神通吗?随便一个神通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要拖进屋里再用火烧?鬼神都很闲,没事干?还是有恶趣味?
到现在,李寿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那个人影的主人,就是太子外室本人,至于她用什么手段,他不知道。
“厉害呀”李寿不禁感叹一声,在他们眼皮底下装神弄鬼,还把他和亲家张富昌吓退,这样的手段,这份镇定,真是令人佩服。
“你是说,他们根本不是鬼神,而是人弄出来的?”张富昌听了李寿的分析和判断,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他们的手法也太高明了,连光都能控制?”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世上很多奇人异士,他们会障眼法,具体他们用了什么障眼法,不是你我能了解的。”
“你怎么知道?”
“如果真是鬼神,他们根本就没必要放火,既然放火,就肯定要掩盖什么痕迹怕我们发现。神仙需要掩盖自己的痕迹么?他们本身来无踪、去无影,就没有痕迹。本朝就有一个叫东方朔的,据说就会障眼法,但他确确实实是人而不是神。”
至于太子和他的俩儿子,李令使连寻找一下的兴趣都无,肯定被会障眼法的高人带走了。高人带走的人,我们这些凡人如何能找得到,李令使心乱如麻。
“你是说,太子会障眼法?”张富昌好奇的问道。
“不不不,会障眼法的不是太子,而是那个女人。具体来说,那个女人应该是太子的外室。”
“这你也知道?”张富昌更疑惑了,表示不相信。自己这个亲家自己知道,嘴皮子溜,能白活。但把那个鬼影白活成是太子的老婆,他却不信。还外室,好像你见过太子内室似的。
“我敢肯定,这个外室,就是寄养在这个叫大力家里,这个大力,本身就是太子的家奴或者门人,他就是替太子照顾这个女人的。大力为什么说自己的老婆难产死了,也不续弦?就是怕被外人发现这个秘密”李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太子的心也够大的了。”听到李寿说,那个鬼影不是鬼,张富昌放心多了,也不再害怕了,反倒替太子担心。
两人边说着太子的花边新闻,边注视着那些手下搜索现场,对于能有什么新发现,都不报什么期望,都烧成灰了,还能有什么发现。
“把两具尸身收拢,回衙!”李寿看看搜查现场的衙役、捕快也慢慢地都围拢上来,说没有什么新发现便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
“回去咋交差啊?”张福昌和李令使跟着队伍的后面,有些垂头丧气,本来一个大好的富贵,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可一想起屋内所见的鬼怪,自己哥俩有命回来,又暗自庆幸。有命享的富贵才是富贵,没命享的富贵那叫遗产。现在命是没问题了,自己兴师动众的出来抓盗匪,一个盗匪都没看见,还差点把刀给丢了,幸好在现场找了回来,烧的黢黑,黢黑的刀也是刀不是。
“事情是瞒不住了”李令使也有些灰心丧气:“各自如实上报吧。记住,按我刚才说的上报。”
“你刚才说什么了?”张富昌瞪着眼睛,扭头疑惑的看着李寿。
“我刚才说那么多,你都没听见?”令使有些生气了,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为了加深这小子的印象,自己连细节都说地严丝合缝,这小子居然都当耳边风了。
“你说什么了呀?光听你说什么太子的外室,是什么高人的。”班头依然不理解,这不是我们瞎扯淡的话么,也能上报?这些话,还不如说自己高大威猛过瘾。
“我要你上报的就是这些”李寿加重口气,说地斩钉截铁。
“说我们被吓跑了?太丢人,我说不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上报?”
“当然是本捕头如何临危不惧,身先士卒,对方如何的不堪一击,望风而逃了”班头直了直腰杆,如果再把步态改一下,就是一只刚打赢了的公鸡。
“对手如此的不堪,你都身先士卒了,最后连人都没抓到,还让他们跑了?”李寿嘲讽的说。
“那是意外,纯属意外,他们是趁着本捕头一不留神,才跑脱的。”班头却丝毫没感觉到亲家的嘲讽,依旧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
“那你这边如何处理这些人,全杀了?”
“杀他们干嘛?”
“这件事牵扯太子,上面肯定会重视。这些人平时就在衙里走来晃去,上边想了解真相,很困难吗?”
“我看他们谁敢乱嚼舌根。”
“就算他们不跟上面说,你敢保证他们不跟他们的友人、熟人唠嗑的时候说,你能保证这些闲话不被有些人听到?”
“那怎么办?真要都杀了才行?”
“你现在去杀一个试一试,我敢保证,变成肉酱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所以,你要按我说的做,越把对手说得强大,越能证明自己的勇敢;对手像你说的那样是不堪一击窝囊废,你还输给对手,岂不是说明,你连窝囊废都不如?”
“我还是觉得丢人。”
“输给神仙一样的人,有什么丢人的,你到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大谈自己如何的与神仙大战三百回合,然后落荒而逃,你看,我的刀就是被神仙打掉了,我才跑的。那是我们的骄傲,输给窝囊废才丢人。”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记住,一定要说,我们跟神仙打了一架才跑的”
“是是是,你放心吧,我们跟神仙打了一架才跑的,这会又说是神仙了,你刚才不是说是太子的小妾么,读书人一肚子花花肠子,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小节,我们就各说各的吧,有些出入才显得真实。”
“这两具尸体如何处理?按拒捕?还是按窝藏?”两人一边走,一边编排上报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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