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霞云朝掩愚,立足青锋垂暮色。芸芸众生不自知,小生斗胆且试之!”一位白衣公子手持折扇,缓缓从人群中走出,随后踏步入了高台,对着赵半君拘礼道:“小生白鹿书院江茗,见过半君姑娘。”
台下有人议论。
“白鹿书院的书生,难得啊,能瞧见儒修出手。”
“不错,据说儒修不入夫子便无御敌之力。此人既然上台,想来至少是一夫子。”
“且看着吧,这两日上台的武夫不少,难得瞧见一名书院夫子。”
“是啊,若是这夫子能成,怕又是一番佳话。”
剑被重新拔出,赵半君微微一笑:“夫子?我父亲说过‘天下最讨打的便是夫子,可天下最讨人喜欢的也是夫子’,江茗公子且莫藏拙,小女子愿领教您的高招。”
江茗哈哈而笑,扇子轻挥掀起鬓角的刘海,彬彬有礼道:“小生斗胆,愿做泰山大人喜爱之人。望半君姑娘赐教!”
赵半君剑置身前,嬉笑道:“公子诗写得不错,只可惜这可不是书院讲学的地方,而是粗人论武的地方。公子小心,我这剑可不留情面!”
江茗不甚在意,浩然气环绕周身,轻声念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一身金色的铠甲浮现在身上,但颜色却有些黯淡,一眼便可瞧出虚幻。
陆昂面带困惑:为何只凝练甲胄却不具现内在的皮甲,还有这金甲看着怎会如此不牢靠?若是宋禾直到他此刻的想法定会哭笑不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肺腑中藏着一幅山河图的。世人皆说读书难,修出浩然气哪有这般容易,寻常夫子都是省着点用,用一些便少一些。
便是这不完全的金甲也是极其厉害的,能将一切暗劲隔绝个七七八八。江茗手中的折扇附着一层浩然气,与江茗顷刻间便以过了好几招,身姿在浩然气的加持下格外轻盈,有如一名舞者摇曳身姿。
江茗眼中闪过惊异:要生了得的身法,能抗能躲的真不愧是讨打的书生。不知不觉中,江茗很是无辜就沦为了讨打的夫子一流,而此刻的他还幻想着等赵半君露出破绽,便用剩余的浩然气具现一厉害的招式取胜。才子配佳人,当如是也。
台下那躲在人群中的草帽汉子眉眼微动:扬州江家,尤善舞步,不过仅是如此的话估计难不倒我家妮子。再看了几眼,草帽汉子对台上的武斗失了兴趣,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陆昂三人。
为首的少年枪意汇聚周身,假以时日便能轻松踏入宗师之境;而这枪意隐隐有些熟悉感,有几分李寒光的味道。可李寒光在兖州这四年来,自己从未见他收过弟子。
一旁的小道士也是厉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道士,一身的道韵我都看不出深浅。接着他便看向了小女孩,目光便在这一刻顿住:这女孩的眉心藏着宋禾的剑意,她是宋禾的弟子?是持国还是式里?
宋玉贺朝四周张望,冥冥之中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可看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而台上的斗争在陆霜眼里显得好生无趣,她便找起了宋玉贺的麻烦,小声嘀咕道:“小道士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在偷看哪家姑娘!”
宋玉贺浑身一颤,腰间的肉被陆霜掐的生疼,他委屈道:“才没有,我不喜欢大姑娘。”
瞧着小道士眼中含雾的委屈面容,可把陆霜乐坏了,她牵着宋玉贺的手,温柔道:“我又不是不准你喜欢姑娘,只是你不准跟我哥哥那样,他是个大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我和你赌一根糖葫芦,哥哥待会一定会上台的。”
宋玉贺一听到糖葫芦眼睛都亮了,他还想将输了的七根糖葫芦赢回来,连忙点头道:“行,赌就赌。”
陆昂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比斗,可他也是一脸的困惑:为何总是这般省着用浩然气?
台上,两人的身影再次交错,江茗的浩然气几近告竭,身上的金甲更有溃散的迹象,若非仗着好身法,他早已落败了。
赵半君嘴角上扬,她看出眼前的夫子已是强弩之末,提剑再度压身,一招水漫金山的剑势砸在江茗的金甲之上,当即便将金甲打碎,一股浑厚的力道砸在江茗胸脯,将他击飞出比武台外。
微微平息气机,赵半君负剑而立,淡淡道:“可还有下一位?”
陆昂眼眸微动,他俯身对陆霜问道:“赵半君是赵一刻的女儿,我若是能赢了她,便能从她口中得知赵前辈的下落。小霜,你觉得我该上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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