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冷哼一声,看这群劫匪犹如看一帮死人。
马浑从车队的后边走出,腰间配着一柄刀,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径直朝马匪走去。
为首的劫匪叫嚣道:“我等数十铁骑,你便是一品的高手也顶不住铁骑冲锋。小的们,随我冲!”
马浑轻蔑一笑,铁骑冲阵?几十匹驽马,连个像样的马鞍都没有,一群人指挥得不到统一,可莫要侮辱铁骑二字。
马浑丝毫不避,快步上前,长刀挥砍,一个照面,为首的劫匪便死于刀下,脸上亢奋,连自己人首分离也不知。
对他来说,对付区区马匪就是如此简单,一刀便可将其人头落地。所谓的首领一死,其余劫匪自当一哄而散。
而这一次,这些劫匪不知道为何,却是没有溃散,仍提刀冲锋。
沈萱觉得很奇怪,不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当然,这些劫匪也奈何不了她,随行的护卫拦住劫匪一会,马浑就能杀到,走到哪杀到哪,片刻功夫,就沾了十几条亡魂了。
自打陈大耳离开,陆昂就丧失了看人心、知天命的能耐,否则他此刻便能看到十几缕冤魂。
伤亡将近二十,劫匪终于溃散,周围是尸横遍野。
沈萱下令商队加快赶路,一定要快些离开乱石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昂问向陆霜,担心她小小年纪受到如此刺激,会留下阴影:“你害怕吗?”
陆霜摇摇头,声音很平淡,“不怕,以前见多了生死,你知道的,我在军营里呆过。”
陆昂长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心头一紧,他有些心疼陆霜,明明该是无忧无虑、上学读书的年纪,却早早见惯了生死,出来流荡江湖。
打这一刻,陆昂暗暗觉定,他要还陆霜一个完美的童年。
一定要找一处安生的地方,至少锦州和凉州都不行,一个战乱、一个马匪,陆昂不由有些担心,不会大周境内都是如此吧。
陆昂向沈萱问道:“凉州马匪,官府不管吗?”
沈萱轻笑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她回答道:“凉州马匪,可不单单说那些山大王,官兵亦是匪徒,这乱石岗便是官兵的收租的地盘,养寇自重,沆瀣一气。何况凉州这地方山势崎岖,常年干旱,一旦粮食收成不好,就极易滋生匪徒。朝廷也想管,可怎么管,你又不是不知道锦州战乱,只要凉州这些马匪不搞出太大的事,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车队忽然停了,前边的路有两个黑衣人挡着。
沈萱心中了然,果然,先前的马匪只是探路石,重头戏来了。
黑衣人腰间佩剑,二人步态一刚一柔,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步法。
张才都懒得出去问候了,马浑提刀径直上前,便是问:“阁下,莫要挡道,速速退开。”
两个黑衣人更干脆,直接拔刀开干,刚柔并济,对着马浑出招,剑剑直指要害。
马浑也不敢托大,只一碰力道,他就知道眼前两人是练家子,金刚身少说圆满了。他以一敌二,看上去极为艰难,险象环生。
招式凶险,刀刀夺命,陆昂看得心惊胆颤,但下一刻,他可没功夫再看了。
车队两侧的山石上,又是两个黑衣刺客疾走而下。
沈萱纵身下马,直朝一名刺客而去,陆昂悻悻然,暗骂晦气,也纵身下马,迎向一名刺客。
黑衣人动作很快,沈萱更快,一朵金色莲花被她甩出,暴雨梨花针,她花高价买的唐门暗器,活生生将黑衣刺客扎得千疮百孔。
陆昂看着黑衣刺客逼近,心下慌张,他可就一招“三里春风”,若是拦不住刺客,他就只能转身跑路了。话落,他手心高举,画了个两仪之姿,鹤拳轻启,一朵小桃树被他从手中甩出,桃树不偏不倚,正好穿透了黑衣人。
黑衣刺客脚步微顿,却又好似不受影响,可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冲到陆昂身前不远处,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再无动静。这一系列怪异的变化,好似被吸干了生机。
沈萱和陆昂一个开挂、一个仙术,两名黑衣刺客直接被秒。
反倒是马浑那里尤为费劲,何况见到还有两名刺客,心下着急,在用左臂硬接一剑的情况下,一刀贯穿了一名黑衣刺客的胸膛。
两人合力有阵法相助尚且打不过马浑,如今只剩下一个人,更是被马浑用一双铁拳暴揍,打出了活金刚之威。他没下死手,打算逼问幕后之人,可这黑衣刺客自觉无望逃脱,竟咬破了口中的毒牙。
马浑的手臂青黑发紫,黑衣刺客的刀上明显有剧毒,哪怕有沈萱的解毒丸,也无法阻止毒素扩散,正当马浑打算壮士断腕时,陆昂再次使出了“三里春风”,小桃树吸干了上边毒素的同时,还加快了伤口的愈合。
才遭劫匪,又遇刺客,这一路好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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