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一幕也在与陆府隔着两条街的吴家上演。
不过与陆家不同,吴家来的是两名年轻男子,由吴家老爷吴仁宿带着长子吴瀚经和次子吴蘅亲自接见。
面对主家来人,他姿态放得极低,但让他不解的是,这两名主家俊彦对于他却也异常的礼敬。
这让吴仁宿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不过在随后的闲谈中,他知道了原因。
吴溪知。
没错,这两名主家来人之所以如此礼敬他,正是因为他那从小在主家长大的女儿,吴溪知。
对于吴溪知,他心中是多有愧疚的。
他的正妻很早便去世了,于是她又纳了妾。
他的妾很不喜欢自幼就聪慧机敏的吴溪知,因此总是在他耳边说着将她送走的话。
起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妾又给他生了个儿子。
相比较于“头脑简单”的长子,小儿子自幼就展露出聪慧的一面,他十分喜欢。
后来老祖猎杀一头异种,分发异种血,吴溪知天赋过人,得到了赐予。
他的妾知道后便大哭大闹,要他将异种血分润一些与小儿子,加之他心中也着实喜欢这个幼子,于是在经过一夜的纠结后,将异种血分润了三分之一给幼子。
因为这件事情,他每次看到女儿心中就无比愧疚,加之他的妾每天都会与他絮叨着送走吴溪知的话。
于是,他最终还联系了本家的五服弟兄,将女儿送了过去。
这一送就是十二年,如果不是今年与陆家争夺“郡学教材供给合约”,估计他都不会想到自己在本家还有个女儿。
如今,他却因为女儿而得到了来自本家俊彦的礼敬,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吴仁宿有些尴尬,吴瀚经十分得意,只有吴蘅低着头,不发一言。
之后,吴仁宿宴请了两人,为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并派遣漂亮的机灵的丫鬟伺候。
安排完之后,吴仁宿将长子吴瀚经叫道书房,询问他,
“溪知去哪儿了?我这几天都没见到她。”
“爹您还会关心她,真是稀奇!”
“混账!”
吴仁宿顿时暴怒喝斥。
吴瀚经吓了一跳,噔噔后退了两步。
吴仁宿看着自己这个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妹妹呢,去哪儿了?”
被吓怕了的吴瀚经也不敢胡乱开口了,赶紧低头俯身,小心翼翼,
“妹妹她回锦州了。”
“回锦州?”
吴仁宿皱起眉头。
这边才锦州本家刚派人过来,她又独自跑回锦州,
“她回锦州做什么?”
“不,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附身低头的吴瀚经偷偷瞟了一眼父亲。
吴仁宿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吧。
吴瀚经赶紧离开了书房。
吴仁宿一人坐在椅子上,身子后仰。
……
临近黄昏,暴雨渐渐的小了。
下午例行修行结束,陆梧坐在阳台门口,阿秀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面前摆着一个十九道的棋盘,陆梧执黑,阿秀执白,两人正在下五子连珠棋。
陆梧在下棋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阿秀大概也差不多,因此两人对下输赢几乎是五五开。
这时,一张纸片人从外面飞了回来。
陆梧张开手掌,让纸片小人落在手心。
阿秀抬眼看了一下,倒也见怪不怪了。
等纸片小人燃烧殆尽,化为纸灰后,陆梧看到了今日来到家中的两位“贵客”。
他们拖了蒲团,坐在屋檐下,女子烟眉紧皱,男子神色凝重,两人一直在说着话,具体内容陆梧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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