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何时离开苍渡州, 临渊王何时翻过鹤拔山。
若是苍渡州有变,此时翻过鹤拔山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届时他无法驰援高辛不说,还得正面对抗西域大军。
工兵已经成功将营寨周围垒起土城,土城高约三米,以黄土为料,木材为骨。
虽说就强度而言无法做到如何坚固,但抵御沙尘以及躲避夜晚大风已经绰绰有余。
今夜的伙食确实格外寒碜,不少士兵叫苦不迭。
来到寰州,之前淄州的枕头饼已经吃完了,最苦的日子似乎已经熬过去了。
后面的军粮有饭有肉,甚至晚上还能领一小杯烈酒。
饭也以米食为主,非常顶饱,再不济也有杂粮做成煎饼,虽说难以下咽了些,但依旧顶饱。
至于肉,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干肉,非常耐咀嚼,五香口的,麻辣口的,蜂蜜口的,应有尽有。
士卒们平时没少偷偷当零食吃,一路上嚼上一块儿,那叫个有滋有味。
然而如今的伙食,饭被一种蜜枣取代,这玩意也就发了两三粒,怎么可能顶饱嘛?
至于肉,那更是好家伙,原本结结实实的肉块没有了,被肉糊糊取而代之。
所有士卒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肉块做成糊糊,里面可以掺水掺面粉,肉量不变,但是份量大大增加。
但本质上就是糊弄人,加量不加料。
这些士卒可都是从封京出来的“贵族兵”,平时娇贵得很,哪里受过吃不饱饭的日子。
你说之前在淄州,那叫体验生活,大伙没意见,就当尝个新鲜,更何况那枕头饼再如何不堪,起码能够顶饱。
真到了忍饥挨饿的时候,这些“贵族兵”又都不乐意了。
临渊王见自己之前在淄州的布局乃是白费功夫,心中自然是愤懑不已。
当他到来之时,所以起哄的士卒碍于临渊王的威信,纷纷沉寂了下来。
临渊王就坐在炊事营之前,他本人也就吃这点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吃下,随后继续坐着。
“今日本王就坐这里,诸位可以见证,本王与你们同吃同睡,本王若是可以吃得,尔等为何不能吃得?”
临渊王喝道。
哗变的士卒纷纷变色,老老实实抓起盘中的吃食,一口一口咽下。
不过说实话,那蜜枣似乎并不难吃,除了甜得发齁以外,几口下去居然隐隐就饱了。
然后肉糊糊恰好可以解腻,随后口感很渣,但是肉味也就是实打实的。
一来二去,全部吃完的士卒纷纷打饱嗝,果腹感强烈。
这么一说,这份军粮似乎也还不错。
“诸位,本王说说为什么要将军粮置换于此。”
临渊王见士卒的哗变平息,打算趁这个机会和众人解释一番。
若是之前那个情况,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听,因为士卒们内心的不满会将一些道理无理化。
老老实实吃完饭之后,他们内心的不满逐渐平息,这会儿道理才能听进去。
“诸位能够平安抵达鹤拔山,本王原本也想放开顾虑犒劳全军,然而大家也看见了,那水草地是多么凶险。
我们虽然有惊无险地渡过来了,但是咱们的补给线能够一直安稳通过水草地吗?
显然不可能。”
此言一出,众士卒纷纷点头。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按最严苛军粮举措进行,但本王承诺,每晚的酒依旧会提供,等到消息能够翻过鹤拔山之时,犒劳全军三天三夜。”
临渊王给众士卒画了一个大饼,但依旧赢得一片喝彩。
有盼头总比绝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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