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小姐犹豫片刻,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赶紧在前引路,什么切磋武艺都不顾忌了,说:“先生赶紧,这边请。快!柳洪馆主就在里面!”
戚采杨心里隐隐有些埋怨,毕竟今天见不到,改天就行了,而唐于蓝完全将对方得罪了。不过并没有阻拦,或者因为对岛国人心底也有一丝成见的缘故吧。
拐进走廊内侧,一间铝合金门后面就是流枫柔道馆。
柔道馆左右一千多平方米,可容纳三百多人,正北面墙壁上挂着各种奖状,下面陈列着奖杯。“青少年柔道大赛一等奖。”、“某县青年柔道冠军”如此等等,劣质的铜奖杯被擦的闪闪发亮,所带来的荣耀也激励着学员们奋斗。
东面一侧分别是更衣室、卫生间。旁边简单隔出几个空间做了馆主办公室,会客间、会议室。
大厅的中央铺着榻榻米类的柔软材料做成的比赛场,正方形,边长约是六米左右,周边是绿色的材料,中间正式赛场是红色的。
一群穿丑陋白色练功服的学员围坐在绿色榻榻米周围,绕成一圈,双手放在膝盖上,呈跪坐的姿势,大部分都是十七八的年轻人,男多女少。
中间是两个体型健壮的男子,四十多岁的那人腰系黑带,而和他对练的那人虽然看上去三十岁出头,腰间系着的却是红白相间的腰带。
此时,柳洪北道演练中,声如洪钟的说:“……对手比你高大强壮,这时候,我们充分利用柔术中杠杆原理……击打对手的关节技,绞技,在地面上轻松制服对手……”
“嘭……”唐于蓝用力推开门,打断了他的演讲。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望去,柳洪北道也停止了继续演讲,神色不悦的说:“李小姐,我不是告诉你今天避不见客么?木本一郎君远道而来,我要尽地主之谊!”口音听起来有些古怪,颇像六七十年代的战争片中的口音。
接待小姐支支吾吾的说:“馆主……他是为您父亲的事情来的。”
“什么事?”柳洪北道皱了皱是眉头,神色凌厉的盯着唐于蓝。
“你老子出车祸了,在医院等候见你是最后一面。”唐于蓝眯着眼睛,淡淡的说。
旁边三十多岁正当而立之年的鬼子也一脸凝重惋惜的看着他,说:“北道君,冷静!”
“八嘎!”柳洪北道双目圆瞪,厉声喝道:“家父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用这种低劣的谎话来戏弄我,影响我在这教课!”
唐于蓝听着他古怪口音,看着他长脸细眼,四肢短小的长相,这才将叼在嘴上一会的香烟点燃,说:“你会讲什么,漏洞百出,误人子弟,单说你们柔术,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国术柔道也是中华人传播过去的。”
“胡说十道!”柳洪北道气的张牙舞爪,认为胡说八道已经不能批评他的荒谬,于是自己又加了两道。
戚采杨心中急躁,请馆主帮忙的事情刚开始进行便已经泡汤了。
唐于蓝狠狠的吸了一口,喷出青色浓烟,鄙夷的说:“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下知识,明代杭州人陈元赟远赴倭国传播中华文化,教授你们这群蛮夷武艺、书画和诗词。他地位崇高,居住在倭国江户国正寺,以拳术授徒!传授踢、打、摔、拿等技术,被誉为“倭国中古柔术之祖。你难道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看样子就是招摇撞骗,诈骗钱财的家伙!”
教练柳洪北道气的面色惨白,双眼如同铜铃恶狠狠看着唐于蓝,学员们心中清楚,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唐于蓝穿着一身名牌,身材欣长消瘦,脸白如纸,除了青色的胡须给他一种成熟之感,否则就是标准的奶油小生。
“瞪什么?你个江湖杂耍卖艺的混吃骗喝不要紧,在这里误人子弟,大好的时间学习没用的东西,如此巨大的损失你赔得起么?”
本木一郎也愤怒不已,握的拳头咔吧作响,只是自己远来是客,不好直接发作,如果在外面早打的唐于蓝满地找牙了。
几个学员忍不住气,走过来准备施展贴身摔法把唐于蓝按倒在地,说:“哪里来的白痴,北道先生是出名的柔道教练,黑带五段,一招就把你摔的内伤吐血,快点滚,别耽误我们上课。”
“小孩子不学好,练摔跤是吧!”唐于蓝一口将烟头吐在学员脸上,溅起几道火星,那学员捂着脸推开。
其余几个学员露出凝重之色,已经摆好架势,准备一拥而上将他制服。
“馆主,我们无意冒犯,非常抱歉!”戚采杨低头道了一句歉,瞪着唐于蓝说:“好了,你的脾气能不能改改,总是惹是生非,你当他是马自明那样的大胖子么?”
“想走?”柳洪北道铁青着脸,双手虚压示意学员们停止动手,冷道:“你看不起柔道,那敢不敢较量一下,让你见识见识这是不是拙劣的摔跤把戏。”
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这人脑子不正常,竟然三番两次挑衅馆主。只要卸掉他关节,稍微教训一顿便能让他铭记一生了。
“馆主,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千叶山不败高手!”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看你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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