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泰安二十七年四月二十,晴,微风,空气质量优。
空气质量当然永远是优了,朱庭隆深深地嗅了嗅这湿润的空气后走到了后院中央。
朱庭隆今日穿一身米白色云纹素袍,头戴黑色网巾,脚踏黑色靴子,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淼儿早就在院子里擦拭几口大木箱子了。
看到朱庭隆出来,她笑了笑说:“公子早!”
“哎,你怎么还倒退了呢?”
“去了越州学宫,我不能总叫你朱大哥吧?”
“有什么不妥吗?”
“我不确定,但没人带着妹妹去上学吧?”
“那是因为我朱庭隆还没出现!”
淼儿摇头道:“反正以后人前我就叫你公子了,回到家我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朱泳伽也从房中出来了,她大赞道:“大哥今日真是人样子啊!”
朱庭隆笑骂道:“你大哥以前也是!”
听着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严氏苗氏也各自从房中出来,看着年轻人们融洽的气氛,严氏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主母。
这时朱东志朱东义兄弟从东湖边遛弯回来,两人边走边讨论王慎《蕺山笔记》里的一些文章。
朱东志看到儿子今天的穿着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嗯,有些读书人的气质了。”
二叔朱东义上前拍了拍朱庭隆说:“越来越给咱们朱家长脸了。”
朱庭隆谦虚道:“都是两位朱老爷教导的好,不然哪有我今天?”
朱东义笑道:“这拍长辈马屁的功夫也是见长了。”
严氏问:“子攀呢?怎么还没起床吗?”
朱泳伽走到朱堂达的房间旁,刚要敲门,门就开了。
朱堂达顶着黑眼圈走了出来,看到朱庭隆他便大步上前。
“大哥,我觉得大宁完全可以先向南发展,积累够了力量伺机北伐!”
“你说什么疯话呢!”朱东义啪的一下打在朱堂达的后脑勺上。
朱庭隆道:“二叔,子攀志在千里,我觉得我们要支持他。”
朱东志看了看两位年轻人,笑着说:“以前的时候,我也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现如今,我觉得不管做什么,能做出成绩来都是好样的!”
朱庭隆给老爹竖了个大拇指说:“没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状元?”朱堂达重复道。
“状元者,魁首也。”
朱东义道:“不读书怎么办?他这脾气性格也做不了生意。”
“子攀之志在天下,不在笔墨之间,将来我要成立一个资源开发公司,让子攀去为大宁寻找有价值的资源。”
朱堂达听到大哥为自己说话便赶忙点头道:“我愿意,快让我去吧!”
朱庭隆一把搂住自己的堂弟道:“别急,你好好看我写的《地之理》,给自己定好路线。”
他抬头看了看天道:“普天之下都是你的舞台!”
朱东义本来要说点什么,但是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想说不读书如何入品评如何有机会举秀才。
但是转念一想,自从朱庭隆变了之后,好像没有这些也能过好一生。
一家人用过早膳,元信和周大力帮忙把那大木箱子都搬上了停靠在东湖边的清岳号上。
朱庭隆站在湖边,背着手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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