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这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按照大宁的习俗,确切的说是前朝大齐就留下来的习俗,清明这天是需要祭祖的。
今日衙门和县学都休沐,所以朱家的人得以全部在家,淼儿则回自己家过清明节了。
朱东志让老周夫妇摆好了香案,朱东志带着朱东义、朱庭隆和朱堂达四个男丁在院子里,共同祭奠朱家的祖先。
“咱们朱家本是青州城阳的大族,因青州遭了战乱被胡人占了,所以逃难至此,主家的人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朱东志一边点着香一边絮叨的说。
朱东义也点着了香对朱东志道:“大哥,大家能一起齐齐整整的在这祭祖那就是祖宗显灵了,时时刻刻不能忘记朱家的祖宗。”
朱东志道:“说的是呢,小子们,来,上香!”
朱庭隆和朱堂达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点上了香站到了香案前。朱东志看了看道:“朝北!”
二人这才发现祭拜的方向不对,于是转向了北面,朱东志和朱东义立在两位年轻人旁边,把香举过头顶。
朱东志沉声道:“朱家的各位先祖,先考朱讳明昀在上,朱家子孙朱东志……”
“朱东义……”
“朱庭隆……”
“朱堂达……”
“拜请佑庇子孙,求福泽延绵,平安顺心。祖宗在上,子孙再拜!三拜!”
待三拜完毕后,二婶严氏带着苗氏和朱泳伽到香案前上香后焚烧祭祖文书。
这一应流程走完,一家人身上已经是让清明的雨打的有些湿了,于是赶紧回到廊下,老周夫妇和门子老胡拿毛巾为两位老爷擦拭。
这时元信和宋江二人从前院走了进来,在屏山寨的人都回归祖业之后,元信也和宋江冰释前嫌,毕竟现在都是给朱家做事。
元信现在训练着五十人的护卫队,每日在迎恩门码头操练,这些日子阵容已渐渐整齐,令行禁止也颇有军队之风了。
宋江则在衙门辅佐朱东志公务,他本来就是小吏出身,再加上本人有些玲珑,所以上手也是很快,还多次被朱东志夸奖。
见两人进来,朱东志赶紧招呼他们到廊下饮茶吃青团子。
两人走到廊下对朱东志施礼:“问大人好!”
朱庭隆笑道:“今天休沐,没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都是朋友,快坐!”
元信和宋江对视一眼,不知道公子是客气客气还是真话,待朱庭隆把凳子摆到了他们屁股下面时,他们才相信,这是真话。
朱庭隆帮着老周夫妇还有二婶把青团子端了上来,放在了每个人面前的小几上,他说道:“来吧,尝尝我新研制的青团子。”
元信拿起一个一口咬开,点头称道:“好吃!”
他看了看那黄黄的往外流的馅料问:“公子,这是什么馅料?”
老周笑道:“这是公子用牛乳、蛋黄等做的奶黄馅。”
宋江也拿起一个青团子咬了一口,然后眼眶里居然沁出眼泪来,之后捂着鼻子呜呜哭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还是元信拍了拍宋江的肩膀道:“贤弟是想家了吧?”
宋江点点头道:“公子这团子是红豆馅的,这周围三百里地界里只有我们海定县吃这红豆馅的团子。当年获罪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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