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个时代,学问、药方等等,那都是非常珍贵的知识。
许多学问、药方,甚至是一家的不传之秘。
除非人家开馆授徒,你登门去求教,不然,窥视人家不传之秘,那就是死敌。
“当归、桂枝、去皮、芍药……”
李吉没有藏私的想法,也没有将《伤寒论》当成他的不传之秘,所以毫不犹豫的讲出了当归四逆汤所需的药材。
人家原作者张仲景在著出《伤寒论》的时候,也没有将其束于高阁,当成自己一家的不传之秘,李吉也没理由藏着。
“当归、桂枝……倒是治疗风邪所用的药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应对殷公的急症?”
“即便是能应对,殷公也没办法服药啊。”
“……”
几个大夫在听完了李吉复述的药材以后,你一句,我一句的。
李吉看向了屈突通。
屈突通明显愣了一下,见李吉不说话,屈突通略微思量了一下,咬牙道:“殿下若有办法,只管一试。”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吉看向屈突通,就是在征求屈突通的意见。
万一他一意孤行,治死了殷峤,又无人给他作证,在李渊和李世民那里不好交代。
李渊即便是再疼儿子,也不可能让儿子拿一个国公的性命耍着玩。
李世民就算是再大度,也会带着一帮子谋臣猛将,问问他是不是存心害人。
有屈突通点头的话,真出了问题,也能帮他分担一部分压力,也能帮他作证,证明他不是存心害人。
李吉当即对大夫们道:“我现在将我知道的当归四逆汤告诉你们,你们速速去配药、熬药。你们将你们知道的治疗风邪入体的方子,也一并配好、熬好,以作备用。”
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李吉只是看了几天医书,知道了几个方子,他不认为他的医术已经到了可以藐视这些大夫的地步,所以他让大夫们将他们知道的普通的方子也一并熬出来,以作备用。
大夫们神情不一。
有人惊叹于李吉就这么轻易的将一个药方教给了他们。
有人想提醒李吉,殷峤现在没办法服药。
李吉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心思,果断将当归四逆汤的药方讲给了大夫们。
“方子已经告诉你们了,速速下去配药、熬药。”
李吉吩咐。
大夫们齐齐躬身一礼,匆匆赶下去配药、熬药。
屈突通在大夫们走后,咬着牙问,“一会儿是殿下灌,还是臣灌?”
屈突通以为李吉要硬灌。
李吉看了一眼屈突通,道:“不灌,让他自己起来喝。”
屈突通直接懵了。
看了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殷峤,又看了看李吉。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如何起来喝药。
李吉对屈突通摆摆手,示意屈突通跟他出去。
屈突通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殷峤,犹豫再三,跟着李吉到了帐篷外。
屈突通出了帐篷,李吉开门见山的道:“我在医术上看到过,风邪入体陷入昏迷的人,脑袋还是清醒的,我们说什么,他都能听到,但是就是没办法醒。
我一会儿刺激一下殷峤,看看能不能将他刺激醒。
他一醒,我们就给他灌药。”
屈突通瞪着眼,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该怀疑。
李吉继续道:“此事我也是从书中听来的,没有见过,也没有试过,所以不能保证会不会出意外。”
屈突通忙道:“不能直接灌吗?”
李吉解释道:“他现在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无法吞咽。我们将药灌下去,很有可能会吸入肺。以他现在这种情况,肺部要是进了水,很快会一命呜呼。”
李吉也不知道屈突通听不听得懂,只要屈突通理解,这种情况下不能硬灌就行。
屈突通听完李吉一席话,脸色阴晴不定。
良久以后,屈突通沉声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李吉点点头,叮嘱道:“我要是刺激的深了,殷峤醒了,很有可能会动手。到时候还需要你摁住他。”
屈突通抱拳道:“臣明白了。”
顿了一下,屈突通又道:“开山此次出征,担任着要职,如今生命垂危,需要派人去帅帐禀报,让帅帐尽快另选贤能,以免耽误了战事。”
殷峤是此次征讨大军的左军总管,肩负要职。
他现在生命垂危,昏迷不醒。
大军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停下,战事也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暂时搁置。
所以必须上报给李世民,请李世民尽快定夺。
李吉点了一下头,“我会差人给帅帐报信的。”
李吉对谢叔方招招手,吩咐谢叔方派遣传令卒去帅帐报信。
吩咐完以后,跟着屈突通再次进入营帐。
待到大夫们配好药、熬好药以后。
李吉心里苦笑了一声,走到了殷峤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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