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向服部半藏打手势,确定了黑不死斩就在屋里。
服部半藏回复——动手。
两个忍者,要从孤儿寡母手中抢一把刀。
理论上来说,这并不困难。
实际上来说,不容易。
狼刚想动手,耳边就听到了低语:“哎嘿嘿嘿~忍者……”
一股子凉意从嵴背窜到了天灵盖。
楔丸出鞘,斩向一旁。
“当”
把身边的瓦片斩断。
心中一惊——完了!
瓦片掉下去,必然惊动下面的人。
忍者的快速反应,手疾眼快,促使他左边忍义手向下一捞就抓住了瓦片。
同一时间,脑后生风,有一把钢刀剁向他的脑袋。
“当”
一枚手里剑正打在刀上,为狼解了围。
施以援手的正是服部半藏。
然而服部半藏的情况也并不好,前后左右都有敌方忍者包围了他。
领头的是素未谋面的“老熟人”猿飞左助。
猿飞左助穿着深蓝色忍者服,头上戴着护额,背后背着忍者刀,双手一对爪子,在月下闪烁红光。
根据尹贺的情报,这个体型健硕的忍者能如猿猴一般,在森林里来去自如,当然在城镇里也是如此。
并且力量奇大,搏斗技术非常好,十几个人进不了身。
服部半藏反应过来:“这是个陷阱。”
“你们能躲过忍者的眼睛,却躲不过妖怪的眼睛。”猿飞左助声音低沉。
两句话的时间,狼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跟狼交战的,正是一只手持忍者刀的妖怪。
形象上是个女忍者的打扮,看起来很有诱惑力。
一头乌黑长发飘在空中,却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针女,全身毛发都跟针一样。
最擅长的就是先用美色吸引男人,然后再用头发把人裹住、扎死。
那个死法相当的折磨、恐怖。
“我美吗?”针女甜甜一笑,询问着狼。
妖怪的妖术,通过语言上的问答,便能发挥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比如有个妖怪叫狂骨,它在井里会问“喝水吗”。
要是人回答“喝”,就会被拽进井里。
要是不回答,狂骨就会跳舞,然后催眠目标,使其自投井中。
这种会点妖术的妖怪,比只有蛮力的妖怪,要强那么一点点。
针女也有这能耐,她问,对方回答。
只要回答,她直接就能把对方搂进怀里来,用毛发扎死。
然而狼是个闷葫芦。
不用嘴说话,代替他说话的是手中的刀。
“滋啦啦”
火星四射。
楔丸斩在了针女的长发上。
长发跟护盾似的,护住她的身躯,刀又从长发中探出来,刺向狼的咽喉。
狼垫步侧身躲开,忍义手装配上喷火筒冲着针女就喷。
不光喷火,还点燃了楔丸。
毛多弱火嘛,这是杀穿苇名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不其然,针女的长发被点燃,再被楔丸斩下,怪叫着往后退,想要扑灭火焰。
妖怪在房顶上,没处找水,就只能满地打滚。
这火还轻易熄灭不了。
他想要赶紧去支援服部半藏,却听到服部半藏说道:“不要恋战!”
服部半藏早已拔出腰间的佩刀村正,与敌对忍者们战作一团。
屋嵴上空间狭小,服部半藏只能用烟雾弹遮蔽敌人视线,而后转移阵地,一边消耗敌方,一边寻找有利位置。
凭一己之力,利用身上的忍者道具,与敌人们纠缠着。
狼当然明白服部半藏的意思。
毫不迟疑的用钩索勾住房檐,吊着自己撞进室内。
屋里早就没人了。
人家母子俩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
屋顶上的热闹,早就知道了,当然会进行转移。
狼赶紧追上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想要用最短的时间,找到黑不死斩。
跟个没头苍蝇到处乱转的时候,忍者感官就捕捉到了异样的声响。
那是鸟铳的火绳点燃,准备击发的声音。
勐然转身挥刀。
砍弹丸这种事,他没少干,熟练的不行。
“当”一声脆响。
弹丸与楔丸的刀身碰撞火花,被弹到了一边,打碎了纸门。
“哦哦,好敏锐,就知道你可以。”拿着鸟铳的忍者,微笑看着狼。
“别激动,我叫杂贺孙一。”他自我介绍。
“杂贺流的杂贺孙一,来给你提供情报的。”杂贺孙一摸着自己的小胡子。
“你不是……”
狼的意思是:你不是敌人吗。
杂贺孙一笑道:“别紧张,我是卧底。偷不死斩都是故意的,这是个开战的导火索。不论你们成功与否,全面战争是一定会爆发的。”
随后,杂贺孙一告诉他黑不死斩的位置。
“信与不信,你自己去看吧。”杂贺孙一说完,就在黑暗中隐去了身形。
狼压下心中的疑惑,向着杂贺孙一指引的地方而去。
在天守阁的最下面,有一片很大的地下空间。
那是逃生用的暗道。
其中有一片空阔区域,搭建了祭坛,四处点着火盆照亮。
丰臣秀赖要在此处,完成一场伟大的献祭。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芦苇地霸主再次降临的机会。
祭坛上用血画着五芒星的标记。
丰臣秀赖,这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很多家臣都没见过的年轻少主,即将在此地用黑不死斩,执行武士的仪式——切腹。
用大太刀切腹,可太难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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