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针三十分钟后,黄素依次起出大椎、风门、肺俞三处穴位的银针。
仔细观察患者,脸色依旧青中带紫,但胸口起伏的频率幅度明显减轻。
阎冰走过来带上听诊器,再次检查患者的肺功能。
“你听一下,患者肺部依然有哮鸣音。”阎冰摘下自己的听诊器递给黄素道。
黄素带上听诊器听了会儿,摘下道:“针灸可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神,起死回生、一针见效。针灸只是暂时控制住病情,如果起针后每个穴道再用艾条灸五到七分钟,治疗效果会更好一些,可惜现在医院没有这个条件。”
安顿好患者和家属,黄素和阎冰同来的医生走出重症病房。
“黄医生,我们在外面先等一会儿,刘主任马上要过来看看患者的情况。”阎冰边走边说道。
黄素靠在墙壁上,主动询问道:“这个患者你们打算怎么治疗,要是再这样下去,对孕妇胎儿的发育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虽然没有学过西医,可西医哮喘药的副作用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
“在起针的时候我也对患者做了初步的检查,面色青紫、四肢发凉,再这样拖下去,患者恐有性命危险。”
阎冰坐在黄素对面的凳子上,无力且无奈地说道:“这个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患者已经产生了抗药性,你也看到了雾化吸入和静脉注射都没有用。”
黄素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阎冰抬头看向黄素问道:“这个患者,你们中医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黄素摇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治疗患者。”
阎医生好奇问道:“既然知道是哮喘病,你怎么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治疗呢?”
黄素解释道:“你们西医是辨病论治,我们中医是辨证论治。”
“在你们西医眼里不过都是哮喘,在中医里形成哮喘的病机有很多种,风寒闭肺、痰热壅肺、痰浊阻肺、肺脾气虚、肾不纳气。哮喘病我们就分为寒哮、热哮、痰哮、风哮。我只有四诊合参后,找到患者的证候才能对证下药。”
阎冰继续问道:“患者的症状难道还不明显吗?”
黄素继续解释道:“此证非彼症,我说的证候和你理解中的症状不是一回事。你理解的症状是疾病中表现出来的具体状况。我们中医中的证候指的是疾病发展过程中的中医病理。”
阎冰继续问道:“那你就不能从患者的症状表现上,推断出中医的病理吗,我记得中医不是有望闻问切吗,这应该属于望吧。”
黄素没有否认,直接回答道:“我确实能初步判断患者是热哮。”
阎冰狐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是热哮,怎么还不知道怎么治疗呢。”
黄素解释道:“我虽然能初步判定是热哮,但我不知道患者是否热中夹痰,或者热里生风。”
阎冰听着黄素话里,又是热的、又是痰的、又是风的,把自己都搞晕了,便不再讨论患者的病情,安安静静等待刘主任过来。
阎冰虽然看上去面冷,但是这几天接触下来,能感觉到她对中医没有其他西医的傲慢与偏见,这也是黄素为什么还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的原因,但也别指望她能主动去了解中医。
不像刘主任张口相互交流,闭口互相学习,可从来没有主动交流过患者的病情,更不像梁医生完全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望去,主任刘慧英和梁医生两人正急冲冲向这边走来。
“阎医生,患者现在情况如何了。”主任刘慧英上前急忙问道。
阎冰回道:“主任,黄主任已经用针灸控制住了患者的病情,现在患者对药物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沙丁胺醇和甲泼尼龙琥珀酸钠都已经起不到治疗的作用。”
刘慧英皱眉沉思许久,看向黄素询问道:“黄主任,中医针灸能治好患者的哮喘吗?”
关系到患者和胎儿的安危,刘慧英也顾不得中西医之见,加之现在正处于申报三甲医院的关键时刻,院长绝不允许妇产科再出现纠纷,给医院申报扯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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