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衩!
他终于把手机摔碎了。
坐在车上眼珠子发红,喘着粗气,这是暴怒的征兆。
“欧佩珊你个臭婊子,我老婆儿子要是出点事儿,老子要让你死!”呆鸡攥着拳头低声嘶吼。
前排的司机问他道:“鸡哥,现在要怎么做?”
呆鸡说道:“去欧佩珊的公司,先把她的公司砸了再说。”
司机也是个狠人,闻言点头,一拧方向盘,车子向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迪子把母子俩带到九龙城寨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母子二人,夏晨叹声气,说道:“兄弟,给她们松开吧,带到里屋去好生照顾着,不要为难人家。”
迪子就开始咧嘴,“夏总,道上可没这个规矩。”
“兄弟,我不是道上的人啊。”苦笑一声,夏晨扭头对加代说:“代哥您看……”
加代哑然失笑,摇着头说道:“兄弟是个仁义的汉子,迪子,按我兄弟说的办吧。”
迪子点着头,让手下给二位解开绳子,取下了嘴里塞着的臭袜子。
惊恐万分的呆鸡老婆腿都软了,硬撑着把儿子搂进怀里,心慌慌着望向夏晨,嘴唇哆嗦着说道:“这位老板,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子俩吧,不论呆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都跟我们母子俩无关啊,看在孩子还小的份儿上,求求你了,放了我们吧。”
夏晨也挺不落忍的,瞧把人家母子俩给吓的,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硬起心肠来。
吐出一口气,夏晨说道:“这位大嫂,你不要紧张,也请放心,我们不会把你们母子两个怎么样的。呆鸡欠了我一笔钱,死赖着不还,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出此下策,只要他把欠我的钱给还了,你放心,我立马让兄弟们把你们母子给送回去。
现在,就请你稍安勿躁,带着孩子去屋里休息会儿吧。佩珊姐,你陪着一起过去,跟大嫂把情况说了。”
欧佩珊点点头,走到呆鸡老婆面前,挽着她的胳膊微笑着说:“大嫂,跟我来吧。”
呆鸡老婆心定了一下,知道这些人只是为了要账,并没有恶意后,稍稍放下了心,抹着泪跟随欧佩珊向卧室里走去。
接到青松打来的电话时,夏晨正在跟加代抱怨这事儿闹得有点大了。
青松在电话里说,幸亏早有布置,要不然,真就被呆鸡突袭成功了。
夏晨就知道呆鸡不会善罢甘休的,砸了他的公司,他一定会砸回来,所以就提前让青松和加代那位碎嘴子小弟去公司蹲守了。
他问道:“人抓住了没?”
陈青松说道:“抓住了四个,但里面没有呆鸡,那家伙压根儿就没上来,等我追下去后,他早就坐车溜了。”
“聪明人!”夏晨夸奖了一句,又对青松说道:“把人放了吧,辛苦你们俩今晚在公司里待一宿。”
“我明白的晨哥,你放心就是了。”
灯火阑珊的蝶恋花夜总会里今晚客人格外多。
香港就是这样,夜生活丰富的很。
夜总会不到十点不开门,一直营业到凌晨六点钟。
穿一身绣着大红牡丹花的汪雪漫打扮的十分妖艳。
端着杯红酒,柔软的身子靠在吧台上,嘴角含笑打量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们,她心说,今晚又是个收获的季节。
她仿佛看到了一摞摞的港币排着队,争先恐后往她腰包里钻。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叫骂。
汪雪漫皱皱眉头,喊过来一名保安,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居然有人敢在她的场子里闹事,这可真是新鲜的很,你不知道这是呆鸡哥罩的场子么?
保安闻言转身去了,刚走出没几步便瞪大了眼睛定住了脚步。
紧接着,飞过来一名保安,紧接着,又飞过来一名保安。
片刻工夫,六名保安叠罗汉般聚到了一块儿,哎哟哎哟喊个不停。
十多名彪形大汉每人手里一根钢管,气势汹汹跑进来,打头的那位直接跑到了小舞台上,操起话筒大声喊道:“不想倒霉的都给我滚!”
嗡的一声!
这是老九把钢管砸到音箱上发出的巨大回响。
音乐停止了。
底下乱套了。
群魔乱舞的客人们尖叫着四散逃窜。
黑帮砸场子,谁跑得慢谁倒霉。
这帮人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看样子没少经历这种场面。
汪雪漫傻眼了,很快意识到大事不妙,这个蠢女人小跑过来,大声质问老九道:“你们是那个帮派的?知道这里是谁的场子吗?你们居然敢在这里闹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老九都被她逗笑了,晃着肩膀走下舞台,问她道:“你先别管我们是谁,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谁?”
汪雪漫穷横穷横的,“我是汪雪漫,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娘。”
老九抠一下鼻子眼,弹飞了一粒鼻屎,端详着她,啧了一声,说:“身材不错,就是你了,魏武,把这娘们儿带到车上去吧。”
叫魏武的兄弟嘻嘻笑着走过来,对汪雪漫说道:“美女,乖乖跟我走吧,别挣扎啊,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伤了自个儿可就不好了。”
汪雪漫一下就慌了神,“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绑架,我告诉你,这是呆鸡哥的场子,我是呆鸡哥的人,你们最好想清楚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呆鸡哥不会饶了你的。”
老九皱着眉头说道:“武子别跟她废话,代哥、夏总那边还等着我们呢,赶紧的,别磨唧!”
魏武咧下嘴,二话不说扛起汪雪漫就往外走去。
汪雪漫挣扎着,双手击打着魏武的后背也没能让魏武的脚步有片刻停留。
这时候,老九说声砸!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总会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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