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会死的话,这样的死法也许是最幸福的。
卿瓶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她向来大胆,竟搂着卫然开始亲吻起来。
卫然也露出释然的微笑:“我们夫妇二人双剑合璧,这一战不论是输是赢,都没有遗憾!”
轩辕定海有些不耐烦:“这些人间的恩恩爱爱有什么意思,卿瓶,难怪你不如我强大!”
他一拳砸在胸口,发出鬼哭神嚎,一时间愁云惨淡,风云变色!
卿瓶捂着头,头痛欲裂,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根本控制不了任何的动作。
“不好!”卿瓶知道中了轩辕定海的鬼哭神嚎,全身经脉感应知觉都被封闭了,刚要运转真元疏通这些紊乱,轩辕定海的左手已经虚虚按在了她的头顶三尺之上!
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宛如天地之间最为强大的枷锁,牢牢的镇压住卿瓶。
轩辕定海森然道:“洛停云就是这么死的!”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点暗红色的剑光。
这暗红色的剑光只一闪,随后显现出整个形体来,正是卫然的魍魉皆灭,卫然也出现在魍魉皆灭的暗红色光辉中,人剑合一,直刺轩辕定海的后背。
轩辕定海不得不中止蓄力,去迎击卫然的剑。
就是这一下,让卿瓶脱离了危险。
卿瓶抓住机会连续抖了几下肩膀,胸前白兔乱颤,好歹把紊乱的气息疏通,身体总算能够恢复了行动。
见卫然独力支撑稍有些勉强,卿瓶面色肃敛,手中长剑一振,厉声吼道:“剑歌起!大风来!”
她手中明明只有一把剑,却响起了千百把剑的铮鸣之声,铿锵而清脆,仿佛奏响了一曲剑歌。
高空之上千万股细小的风全部聚拢在卿瓶的剑上,组成长达两三百尺的惊人巨剑。
那巨剑由风力凝聚而成,看上去透明而轻盈,然而实际上沉重的力量压得卿瓶连手都举不起来,她不得不双手持剑,高高举起那风的火炬。
“惊!鸿!破!阵!斩!”卿瓶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
这一招惊鸿破阵斩,直接斩掉了轩辕定海的一半身子!
然而,不过是三个呼吸的时间,轩辕定海竟然把缺损的那一边身子超速生长了出来!
不过卫然注意到,这一回超速再生之后,轩辕定海的喘气声没有停止。
明明已经恢复了,但他还在不停的喘息。
卫然眼睛一亮:“好机会!合璧猛攻!”
两人双剑合璧,剑势如行云流水,卫然凭借着弈星窥天算经,加上智慧之道与洞察之道,总能洞悉轩辕定海的弱点。
卫然打哪儿,卿瓶就打哪儿,这一对眷侣心意相通,根本无需多余的言辞来说明。
仿佛一道坚固的堤坝开了一个口子,卫然找到了最合适的机会,接下来就是一泻千里!
轩辕定海痛呼连连:“你为什么总能找到我的弱点!”
卫然笑道:“因为我领悟的是智慧之道以及洞察之道!”
敖瞬卿抬头望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轩辕定海竟然节节败退!
连洛停云都死在轩辕定海的手下,卫然和卿瓶两个人凭什么能压制轩辕定海?
江华冷笑道:“敖瞬卿,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轩辕定海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他还是大意了,前边经过连续的奋战,他虽然士气极高状态极好,但不得不承认,体力被前边贺佐鹏薛楚夜兰瑾瑜等人削减了不少。
他应该休息一两天的。
但是当他战胜洛停云之后,他确认自己天下无敌,便不存在休息这个概念。
现在终于后悔了。
卫然打得畅快至极,哈哈大笑道:“邪不胜正!老魔头,你猖狂一世,今日就葬身于我们夫妇二人剑下吧!”
卿瓶也是动作如行云流水,跟卫然打出了完美的配合,心中十分愉悦。
轩辕定海面色一沉:“既然如此,我只好使出最后的手段了。”
他甩手朝卫然丢出一个太极蒲团。
卫然敏捷的避过,然而那太极蒲团已经锁定了他,滴溜溜旋转着飞到了他的脚下。
接下来卫然的身体就不听自己控制了,竟然自动坐在蒲团之上。
轩辕定海两眼射出慑人魔光,然后卫然的身形就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紧接着,蒲团的太极图案不断旋转,上方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罩,把卫然笼罩在里边。
卫然终于挣脱了束缚,在蒲团之上站了起来,他奋力地敲打着透明光罩,可是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卿瓶眼睁睁地看着卫然的身体也变得透明了,最后,那个不断旋转的太极蒲团也变透明了。
卿瓶伸手去触摸,太极蒲团还在,只是全部透明,里边的一切都无法查看。
“你做了什么?”卿瓶面露惊容。
轩辕定海猖狂大笑:“就允许他在突破观星境的时候能够领悟天道,难道我就不能领悟天道吗?”
“你领悟的是什么天道?”
“我领悟的,乃是比智慧之道地位更高的,至高无上的大道——时间之道!只不过处于龙气状态的卫然,实力跟我相差不是太远,我必须借助太极蒲团才能把他禁闭在时空窟窿里。”
“时空窟窿?”听到这个词语,卿瓶隐隐感觉非常不妙。
见卿瓶神色惧怕,轩辕定海志得意满,道:“没错!我把他在里边关一天,就相当于度过了1万年!你知道一个人在封闭幽暗的空间里独自度过一万年会是什么结果吗?”
卿瓶瞳孔骤然一缩。
轩辕定海冷笑道:“我也很好奇,所以做过实验,两成人疯了,八成人自杀了。”
卿瓶惊骇得浑身颤抖起来。
“哦!”轩辕定海猛地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个数据可能不大准确,疯的肯定不止两成人,因为肯定有不少人是先疯后自杀的。”
此时地上的敖瞬卿已经败了,但是听到天上的轩辕定海如此说道,他不禁狂笑起来:“怎么样?就算我死了,你们也都得死!”
书院众人神色复杂,竟然没有心思理睬受伤的敖瞬卿,让敖瞬卿给逃掉了。
敖瞬卿走了之后,诸天教和东神宫的弟子也全部败退了。
喧嚣的鹭山书院竟然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当啷”一声,是姜竹喧的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段日子她承担了太多压力,却落得如此结果。
很多人都知道,在监狱里边最恐怖的刑罚,不是殴打,而是关禁闭。
犯人们宁可被揍十顿,也不愿意被关禁闭。
而卫然面临的,就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关一万年禁闭。
谁能支持住呢?
这是时间无情的力量,最为残酷,世上没有人能支持住。
姜竹喧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掩面而泣,她是如此的柔弱,她是如此的顾及别人的感受,就算是最痛苦的时候,她也没有嚎啕大哭,不过是低低的抽泣。
不过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跟嚎啕大哭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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