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走过南、闯过北,半夜给寡妇挑过水……腿脚要是不利索,那能成吗?”道爷说道。
相处这么长时间,大家伙儿对道爷的性子早就了如指掌,对他的话,谁都不会介意。
所以蹦蹦哒哒的杏儿,只是抿嘴偷笑,并不插嘴言语。
至于那正,黄毛还没褪干净的小脸儿,绷的贼啦严肃,压根儿就不关心我们的话题。
我瞅他那心态,好像比我爹都老。
我翻了翻眼根子,说道:“还半夜给寡妇挑过水?那寡妇……得有七十岁开外了吧?”
“就你这眼神儿,还二半夜给人挑水呢,大白天的,你都能掉沟里。”
道爷被我噎的不轻,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啥词儿来怼我。
末了,道爷推了推蛤蟆镜,猛然横起道幡,朝我抽了过来。
可惜我早看出苗头不对,向着旁边躲闪。
道爷这一下,便抽了个空,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闪了他的老腰。
“你这疲软的小王八蛋!这些天,老夫处心积虑,在琢磨着你和楚尊比斗的事儿。”
“本来已经有了七分获胜的把握!可没想到,你居然不懂尊老爱幼、故意气我?”
“好好好……我也甭瞎操心了!你爱赢不赢,要是被揍出脑积水,那才解嘎嘎(解气)呢!”道爷假装生气说道。
道爷有啥计划,我并不是特别关心。
就像上次,他定下收拾李倩倩的计划,最终还不是掉链子了(搞砸)?
在我印象里,道爷的所谓计划,都是拉裤兜计划,信他,我得撞猪身上。
不过这一次,我注意到他的两个用词。
他骂我小王八蛋,又用了“疲软”二字。
在遭遇“小魔考”时,他可不就说出类似的话?
难道说——师父推测有误,那不是错觉,而是未来命运片段?
这个猜测要是成立,那道爷就是真正的高人呐!
“道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扮猪吃虎,一直深藏不露?”我试探问道。
道爷才小心眼儿呢,非要弹我三个脑瓜崩,才肯回答我这个问题。
没办法,我到底让他“棒棒棒”弹了三下。
瞅瞅道爷脸上舒坦的表情,就跟刚蹲完茅楼似的。
“这么严肃的问题,老夫不得不郑重回答啊!”
“嗯——老夫只能保证我裤衩子深藏不露,至于其他的道行手段,早就露得一干二净啦!”道爷说道。
接下来,就是他幸福的吹牛时刻。
他幻想着,要是真能成为高人,他就赚大把大把的钱,当上县城首富。
到那时,道爷买轿车就买两辆:开一辆、拖一辆。
漂亮女秘书,一雇就雇俩: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
就连尿尿,都那么的有个性:尿半截、留半截。
嘿!就是这么放纵!
……
听着道爷“叨叨叨——”,在那儿满嘴跑火车,我就对他彻底绝望了。
答案很清晰:道爷不是高人,他是病人!他有病!
瞅他颠三倒四,说的都是啥玩意儿?
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他得比我先进精神病院。
——
——
来到五道荒沟村儿,已经傍天黑。
这可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了,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就觉着,这里的风水好像格外差劲,一年不到,居然连死两人。
这要是到了大阴年,那可咋整?
不得有更多的人遭殃么?
我找村民问明老胡家的方向,还没等进到院子里,离老远的,就顺风闻到一股糊吧味儿。
院子里摆着黄白两色调的灵堂,正中放着棺木,两侧摆着花圈。
应该是因为惧怕尸体睁着眼睛,老胡大婶和她一双儿女远远躲着。
看见我们过来,她这才出屋打招呼。
“那——守灵的事儿,就拜托你们啦!这些天,我领他们回娘家住去!等头七夜过后,俺们娘仨再回来!”
说完这些,胡家大婶领着儿女急匆匆而去,瞅她那架势,像是在逃荒。
主家不在正好,正方便我查看尸体呢。
我径直走到棺木前,一伸手,就将遮在尸体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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