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完后上前了几步,那张脸彻底暴露在光线中,赫然是谢恒。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景深的错觉,他一向挺得笔直的腰板,好像弯了一点。
但他还没来得及琢磨清楚,谢恒的大步走到了自己身侧,周身气度与往常无异。
“谢覃俞,朕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慧的孩子,但你却做了最糊涂的一件事。”
“自古以来,皇位总是备受觊觎的。”
“人人都看见了一掌天下的荣耀,却都忘记了有句话叫高处不胜寒。”
“你的性格偏激,做事容易越矩,这样的性子在位的话,不容易让人服众,久而久之就失了威信。”
“这样的话,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被改朝换代。”
谢恒双手背在身后,已经有了点浑浊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谢覃俞。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为了权利兄弟阋墙在帝王家是司空见惯的事,饶是谢恒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现在再次经历了这种事情,还是会觉得心累。
“你看,你看看!”
“永远都是这个说辞,明明都没让我试试就断言我不合适!这样让我怎么服气!”
谢覃俞还是没听明白谢恒和谢景深的话,一门心思就是他们故意堵自己的路。
既然如此,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
谢恒猛的闭上了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好几圈才睁眼。
“来人啊,传朕旨意!”
“反贼谢覃俞已抓获,明日午时问斩!”
语罢他也不愿再多留,甩袖离开。
谢景深看着听到旨意后,好像一瞬间沉寂下来的人,不仅没生出同情心,还又从刑具架上取了一把匕首下来。
指腹轻轻按压了一下刀锋,皮肤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线。
他对这个锋利度表示非常满意,随后将刀尖抵在了谢覃俞的肩膀上。
那个位置,和厉思甜受伤的位置不差分毫。
“因为你,甜甜伤的不轻,厉三哥说了,要是诊治的再晚一点,那条胳膊就废了你知道吗?”
每说一个字,谢景深就把刀尖往里抵一分。
一句话说完,刀身已完全没入。
因为有刀堵着伤口,纵然伤口极深,鲜血也没有流很多。
谢覃俞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凉气,在适应了疼痛后要继续挑衅时,刀拔出来了。
大量的失血让他一瞬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刑的犯人,只剩一口气可以吗?”
谢景深静静地看着谢覃俞张大嘴喘气的样子,偏头看向边上的士兵。
士兵犹豫了一下啊,还是点了点头。
有了这个回答,接下来的牢里痛呼声不断,直到第二天凌晨谢景深才从里面出来。
出来也没回去休息,而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就去找厉思甜了。
这个点还早,他到的时候她还在睡。
小小的脸半掩在被褥中,睡得皮肤粉白、粉白的。
殷红的小嘴微张,隐隐约约可见里面红艳的舌尖。
谢景深小心地在床边坐下,等手上的寒气散的差不多了才覆上她的脸颊。
厉思甜哼唧了一声,迷糊中主动把自己的脸往他的手上蹭了蹭。
随即又陷入了深眠,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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