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可宣于渊在这时候放纵地大吵一架,或是怒不可遏地跟她闹翻,哪怕是直接说一刀两断也好。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会是就算是死,你也摆脱不了我。
何苦来哉……
“姑娘?”
“玉姑娘?”
“嗯?”
玉青时从恍惚中听到柳嬷嬷略带担心的话,仓促回神时眼中都还残留着些许空洞的无神。
柳嬷嬷难掩担心地看着她,低声说:“您是不是连日来太累了?”
“要不奴婢安排人进来伺候您先休息会儿?”
玉青时摁着隐隐炸痛的眉心摇头苦笑,说:“不必。”
“嬷嬷有事儿自去忙就好,不必管我。”
柳嬷嬷看着地上泛着冷光碎瓷心有疑惑,可不等开口就听到玉青时说:“我刚刚失手打翻的,劳请嬷嬷找个人进来收拾了吧。”
“是。”
柳嬷嬷走到门口扬声叫了个手脚伶俐的宫女进来收拾,亲自走过去扶玉青时起来,低声说:“姑娘若是不想休息,不如随奴婢去给娘娘请安?”
玉青时闻言眉梢微扬,说:“娘娘醒了?”
柳嬷嬷眼里浮起一层化不开的笑,连连点头说:“正是呢。”
“娘娘一醒就问起了您,只怕是奴婢没能把差事办好,要是能在此刻见着您,大约也是能放心了。”
柳嬷嬷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玉青时倒是不好推辞。
她出门的时候柳嬷嬷催得急,也没来得及换身像样的衣裳,穿着这么一身素服去给贵妃娘娘请安显然不太像样。
万幸柳嬷嬷是个办事周全老到的,早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伺候着她换了身大气也不鲜艳的青色衣裙,这才亲自领着她去了正殿。
正殿中,贵妃娘娘正半靠在软枕上失神,晃眼瞥见门前的青色丽影,眼底迸出一抹惊喜的亮色,随之浮现而出的就是浓稠的笑。
玉青时进屋站定,规规矩矩地垂首行礼,落落大方地说:“臣女玉青时,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不等她跪下去就满眼是笑地伸手,示意柳嬷嬷把她扶起来。
“赐座。”
“谢娘娘。”
“我说呢,今早上刚睁眼就听到外头的院子里有喜鹊在叫唤,原来是在说今日有娇客到,也难怪一大早的就那么热闹。”
“你就是定北侯的长女?”
玉青时低着头说:“是。”
“今年多大了?是什么属相的?”
“属鼠的,马上十六了。”
“好好好。”
贵妃娘娘在心里稍合计了下玉青时和宣于渊的年岁,看着静可动人动可大气的玉青时越发觉得满意。
这么一朵不管长在何处都少不了稠色的娇花儿,也难怪宣于渊心心念念不肯忘。
有这么个人在宣于渊的身旁跟着,就算是有朝一日她真的闭了眼,到了地下见了姐姐,也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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